“唯!南元驹!”
一个圆脸男弟子踩着晃悠悠的飞剑,在不远处的下方看着两人:“你身后的人是谁啊?”
圆脸男弟子旁的一名女弟子也问道:“面生得很……难道南峰主收的三弟子,你的师弟?”
“别瞎说!”南元驹脸瞬间涨红了,险些从飞剑上栽下去,“这是、这是我师叔,你们也得唤师叔!”
他悄悄看了一眼晏缙,发现晏缙面容平静,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下方的圆脸男弟子和女弟子忙慌慌张张地唤道:“……师,师叔!”
晏缙面无波澜地应道:“嗯。”
圆脸男弟子和女弟子落荒而逃。
随后晏缙与南元驹向北御使飞剑,来到余盱峰上空。
余盱峰不大,周围灵气也不算多,其位置位于怀剑派的最北侧。
在偌大的茫茫云海上,更显渺小、孤单孑立。
但这也是晏缙和师父江北辛百年前一直住着的山峰。
南元驹挠了挠头,“师父告诉我,师叔您和您师父是住在余盱峰……”
他介绍余盱峰的话在喉中一顿,瞬间想到眼前的师叔虽然多年前住在余盱峰,后来却意外在孽火狱中度过了百年……
南元驹小心翼翼地看了晏缙一眼,“现在……现在余盱峰峰主是余雪前辈,她和三位徒弟住在其中。”
晏缙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下方的山峰——
在他的记忆中,余盱峰十分僻静,能看见云海翻涌的美景。最重要的是,峰上只有他与师父两人,没有其他碍眼的人。
后来白楹住进余盱峰上,增添了几分热闹。
可现在这座山峰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记忆中的好几座院子已经不见,有些变成花池子,有些变成了更大的一个院子,北边种上了一片竹林,南侧挖出了一个荷塘。
余盱峰比起百年前,多了几分生机,却再也无故人。
“走吧。”晏缙率先掉头。
“啊?”南元驹忙问道:“师叔,不继续看看了吗?落到余盱峰中看看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晏缙的声音微不可闻。
之后两人去往无影峰和千海峰后,南元驹就听见师叔说回鹿潭峰。
“师叔,为何不继续看了?”南元驹越发纳闷:“您还没看到四祾岛,变化可大了。”
晏缙一双凤眼看着前方,“以后再看吧。”
“哦……”南元驹挠了挠头,转头跟上晏缙。
可方才提起四祾岛,南元驹就想到历代弟子也是在四祾岛中进行瞻方之比,而只有经过瞻方之比后,才有可能见到瞻方仙剑。
他瞅着晏缙平静的面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叔,我师父说你曾经拔出过瞻方仙剑……”
“……对。”
南元驹倒吸一口气,双眼开始发光,“师叔,瞻方仙剑是何模样?你又是如何拔出仙剑的?”
听着师侄的问题,晏缙却不合时宜地想到百年前的记忆中——
白楹曾也是一脸好奇地问出两个问题。
“仙剑……外表并无什么特别。”晏缙缓缓答道:“至于怎么拔出的,我已经忘了。”
“忘了?”南元驹瞪大双眼:“师叔您居然忘了……”
晏缙面不改色,“嗯。”
南元驹跟在晏缙身后,面上失落神色明显。
晏缙瞥他一眼,“怎么,你为何这么关心这些事?”
南元驹忙掩饰自己脸上的失落,挤出个笑容:“我,我只是好奇罢了……”
看着年轻剑修脸上的言不由衷,晏缙原不想刨根究底,但终究是南奉昭的徒弟……
晏缙直截了当:“说真话。”
南元驹眉眼耸拉下来,小心翼翼说道:“我……我想成为厉害的剑修,拔出瞻方仙剑,给我师父争脸。”
晏缙有些不解——南奉昭,会是因为徒弟厉害就与有荣焉的人吗?
百年前,每次晏缙与南奉昭比剑,十次有九次是南奉昭输,但南奉昭从没愁眉苦脸过。
南奉昭洒脱,并不在乎名利,在最为年少轻狂的时候,他更没有想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剑修的想法。
“不用给你师父争脸。”
南元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