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鸿淮喊道:“虽然你不留情面……但我看你今日的神色不太对劲,不似平常……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楹眼眸微微一转,目光落在角落,却没开口。
白鸿淮微微叹气:“你不想说就罢了……但我是你堂叔,也是从你小的时候就看着你长大。你少年时脾气大、易冲动,心中从来藏不住事……现在我倒是担心你把自己憋得太狠。”
白楹轻轻一挥,不远处的一把椅子就移到了身后。
她缓缓坐下,似乎是想了又想,终于开口:“有一件极为可笑的事。”
“哦……?极为可笑的事?”白鸿淮有些不解。
“家主你相信死而复生吗?”
白楹问得正经,听了这话的白鸿淮却拧起眉头:“死而复生……?这就是你说的可笑之事?那我可不信这个玩意。”
“我也不信死而复生。”白楹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可我这次却在孽火狱看见一个人……”
“是谁……?”白鸿淮来了兴致。
白楹半垂下眼睫,眸子虚虚地看着前方的文书,“百年前进入孽火狱,结果死在其中的人。”
“砰——”
被人称为老谋深算的白家狐狸,已经成为白家家主百年的白鸿淮此刻不复风度翩翩的模样,手上一抖,茶水就越过茶沿洒落出来,
他睁大眼睛,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两人相视片刻,白鸿淮轻抚衣袖,又恢复镇定自若的模样。
“……你是指,晏缙?”白鸿淮轻轻一挥,桌面上的水渍消失不见,“这名字我差点都想不起来了……怀剑派的晏缙,已经在一百年前死在了孽火狱。以他当时的岁数与修为,是万万不可能在孽火狱中活下来的。”
那一双细长的眼中带着关怀:“白楹,你是不是这半个月追查妖魔太累,才出现了幻觉?”
白楹轻轻摇了摇头,“不止我看见了,师廆山的弟子们也看见了。”
白鸿淮神情带着一丝匪夷所思:“真的?”
白楹站起身来,“不信便算了,你等着,再过一日就自然会有消息传到你这里。”
她转身推门离开。
白鸿淮却在
白楹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突然低声问道:“那他死而复生,对你有影响吗?”
白楹回过头,面无表情,声音也十分平静:“没有。”
“即使他曾是你未婚夫?”
白楹定定看着白鸿淮:“即使他曾是我未婚夫,但现在与我毫无干系了。”
“那就好。”白鸿淮舒了口气:“我还真怕……你会像当时一样……”
“不会了。”白楹轻轻打断家主的话:“再也不会了。”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至于百年前的人与事……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第5章中毒
白楹站在一处四周皆是白雾的地方,雾中似乎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有一个少年站在雾边,歪头看向白楹。
他散漫地微微一笑,只是那双凤眼中带着隐约的冷意,声音不掩疏离——
“那我替白小姐开启阵法吧。”
白楹睁开双眼,看见木窗缝隙透出的天光已经微亮。
修士有灵气便不会感到疲惫,但她一个月前就不停地追杀妖魔,昨日又从孽火狱赶回白家。
深夜之时白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疲惫,之后她并未打坐吸纳灵气,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躺进床铺中。
白楹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谁知道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她甚至竟然梦见了百年前刚去怀剑派的第二日,亦是她第一次见到晏缙的时候……
白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直到窗外传来鸟鸣之身,她才起身打开墙上挂着的一个木匣。
木匣内放着一把通身银白、极为简单的剑,剑身处清冷微光中既有几分寂寥、更暗藏了杀伐之意。
白楹拿起剑,坐在桌边用海蚕丝制成的方布轻轻擦拭了起来。
这把剑名叫沃凌剑,是她一百多年前去怀剑派学剑之时使用的灵剑……
但这百年来她再也没有使过剑法,这把灵剑自然也被束之高阁,再无发挥的余地。
一道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婢女清初的声音,“小姐,有您的信。”
白楹擦拭灵剑的手微微一顿,起身将剑放于木匣,然后打开房门。
门外的清初忙将信递给白楹:“小姐,值守修士说这是师廆山的灵信鸽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