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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食肆经营日常 第13节(1 / 2)

吃饱喝足以后,就要先收拾新家了,这房屋闲置良久,里头遍布着灰尘,房檐上还挂着些蜘蛛丝。

段大娘不免叮嘱:“这是喜蛛,小心别弄死了,给他放生了便罢了。”

小蒲桃拿了个木头小盒小心翼翼把喜蛛放进去:“别扔别扔,下月乞巧节,我便用这只喜蛛来应巧了。”

好容易青砖地上都给打扫干净了,段知微拿上一副翠竹制作的茵褥,也就是地毯,跟阿盘合力铺到地上,灰败的破砖地立刻成了一片干净的翠绿色。

原先通义坊坑坑洼洼的食案全部都被段知微劈了当柴火烧,新的食肆内找木匠订做了新的食案。

段知微特地要求食案上刷一层清漆油,因此几排子红木案虽价格不贵,看上去颇为气派。

夯土墙已经提前请西市的粉刷匠用灰泥狠狠刷了一层,抹得极平,只一处因为年久失修坑洼的厉害实在没办法修复,段知微把刚刚那副“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挂了上去。

段知微盯了那幅字画看了半日嗯......大俗即大雅。

几个夯土窗边上挂上了同为翠色的粗纱帐子,墙角放了一白色粗瓷大瓶里头供了些娇艳欲滴的荷花。

原本衰败蒙尘的厅堂如今看上去竟然颇担待的起“雅致”二字。

段大娘伸了个懒腰直直嚷着后背酸痛,需要回房间躺上半刻,揉着腰就回去了。

段知微对旁边的几家旅舍、书肆和胭脂水粉铺子颇为感兴趣,便邀请一旁的阿盘和蒲桃出门转转。

阿盘摇了摇头,蒲桃倒是很开心的高声应和。

段知微都走到门口了,又退了回来。她想了想低头问蒲桃:“我们这么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么说着,又翻箱倒柜找出一瓷坛子蜜桃片。

这蜜桃片还是春天的时候,在终南山脚下买的新鲜馥郁的大桃子,买回来去皮切片,撒了糖和红茶碎末腌制了一晚上,再放进胡饼炉子里烘烤成桃干。

小蒲桃极其爱吃这种桃片,烘烤过的桃片,拌了糖和红茶碎之后更加浓郁醇厚,口感也丰富。眼见着段知微要把这蜜桃片送走,很是不舍地盯着坛子。

段知微颇觉好笑,摸摸她的头道:“这桃片也腌渍了好几个月了,我见西市上了些青梅、佛手,回头再渍些蜜青梅和糖佛手。”

小蒲桃用力点点头。

旁边的旅舍里已经挤满了各色书生,各个拿本书在念“之乎者也”。经营旅舍的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妇,丈夫不爱说话,妻子四喜儿倒是很豪爽,见到段知微也热情的打招呼。

段知微租下这个商肆时也考虑到了旁边就是旅舍,若用晚食的客人过了宵禁,便可到旁边旅舍睡上一晚。

因此段知微试探着找四喜儿寻求合作:“若光顾了食肆的客人到了旅舍,亦或是旅舍的客人介绍到我那儿用饭,可否互相给些优惠?”

四喜儿开店多年,一听这互惠共赢的好主意,立时就同意了。

段知微很高兴,向四喜儿递上了那坛子蜜桃片。

却见四喜儿的丈夫拿着个鸡毛掸子,从楼上赶下来一个书生

书生边擦眼泪边问:“可否通融二日?”

四喜儿丈夫摆摆手:“没钱就走,赶紧走,本店概不赊账。”

段知微好奇望去,竟然是上午摆着家书摊子那位白净书生。

第17章第十七章被偷走的烤鱼烤鱼鲜嫩多汁……

段知微见书生哭哭啼啼拎着个包袱,不禁问他:“这位郎君,晌午摆书摊子不是赚了些钱吗?”

赚了自己十文钱呢。

书生也认出了段知微,擦擦眼泪道:“某只是转身的功夫,赚的铜钱全被偷了。”

段知微默了一默,蒲桃一眼看出自家娘子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忙道:“娘子,后院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段知微小声对蒲桃道:“我只是需要个账房先生。”

她许多生僻字写得十分艰难,本朝计价法也是复杂难学,正需一个便宜的账房先生,蒲桃脑子转得也很快:“那把库房收拾收拾,空出个床榻位置来。”

库房堆满了腌渍的鱼鲊、发酵的酱豆腐并夏月风干腊肉,若是拾掇一下,恐怕勉强也能住人。

段知微便跟他商议了一下,岂料书生很快就擦干眼泪同意了,他叉手为礼朝着段知微深深一鞠躬:“中山甄氏甄回,感念段娘子大恩,若没有娘子,甄某就要睡桥洞下了。”

还要四处躲避金吾卫的夜间巡查。

说着,怕又担心段知微反悔,又加了一句:“某曾在临安钱塘郡药商盛家做过两年账房,算账之类的最为在行,只是盛家后来破败家道中落了,某的差事才没有了。”

段知微:“......”这人听上去不太吉利的样子。

这边段知微把甄回带回了食肆,让阿盘和蒲桃去收拾库房,自己则搬出了一堆竹片子,而后给他一方墨砚和一支毛笔。

自己则搬了个小胡床坐到一边:“写吧。”

甄回小心翼翼问:“不知娘子想写些什么。”

段知微说:“我报你写,新丰酒、绿蚁酒、夹肉胡饼、槐叶冷淘、荷叶香粥......”

写完一长串菜单,段知微用一根绳把竹片们穿到了一起,再挂到土墙上,这样食客能一眼看出来店里有些什么吃食。

酒肆的博士进门,朝着段娘子行一礼:“掌柜的,您要的一坛子新丰酒一坛子绿蚁酒已送到了。”

段知微忙从胡床上起来,指挥酒博士运送两大坛子酒进火房。

新丰美酒斗十千,价格稍稍高昂,卖给家境颇为优越的学子;绿蚁酒呈浅绿色,浑浊不清,只略有

酒味儿,价格便宜,十个子儿一碗,适合贫寒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