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双双撇嘴,决心跟他对着干,打消掉他吃窝边草的邪恶心思:“那肯定是你眼神不好,我一直如此。”
景泗也不恼:“嗯,我老婆当然一直都这么可爱,以前是我瞎。”
姜双双:“……”
糟糕,怎么忘了,这可是一个强敌。
她战略性撤退,继续合眼假寐,只要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任他有再多糖衣炮弹也没用武之地。
车内恢复安静,气氛难得的和谐。
姜双双没得意多久,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早了,景泗等红绿灯时把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她要装睡就不能拒绝,但不拒绝,鼻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感觉像被他拥在怀里,心里七下八下,根本没片刻宁静。
快要破功时,她忽然意识到,这肯定是景泗的阴谋,就是要她装不下去,然后他好继续说他的甜言蜜语。
不行,她真的一句也不想听了,那些话甜到犯规,再多听几句,她那岌岌可危的定力绝对撑不住。
为数不多的理智啊,回笼!
景泗早发现姜双双表情不自然了,眼闭着,眼珠却时不时滴溜转,看得他想笑又不忍心,怕她被戳穿后当场炸毛。
原来不回避自己的心意,表达直接一点,会拥有如此令人愉悦的体验。他从不玩物丧志,这一刻却有些沉溺其中。
“姜双双,”景泗低声说,“当我女朋友吧。”
姜双双在心里跳脚:当什么当,欺负我装睡不能说话是吧?是不是你的阴谋,是不是!
没回应也没关系,景泗轻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姜双双一下推掉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大喊:“谁说我默认了,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
景泗抿唇,轻叹:“那好吧,都听你的,那就先继续当我老婆,其他的以后再说。”
姜双双:“?”
脸呢脸呢脸呢,欺负老实人是吧。
她反正也装不下去了,干脆忽悠他:“当女朋友也不是不行,先把婚离了,咱们认认真真交往。”
景泗拿眼风乜她:“姜双双,你老公我看起来很好骗?”
姜双双轻哼:“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听景泗低低笑起来,笑声愉悦,猛然反应过来不对,瞪着他一脸谴责。
她想说:你才不是我老公,我单身!
但这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毕竟结婚证和户口本不是这么说的。可骗骗别人就算了,他们俩这婚姻到底怎么回事,景泗自己心里能没数?
想来想去不服气,姜双双小声抗议:“协议第二条,在外不能自称甲方妻子,不干涉彼此私生活。”
说完发现景泗沉默,顿觉理直气壮,气势一下拔高两米:“我可是非常有协议精神的,麻烦景先生自己检讨一下。”
“检讨过了,”景泗这次很快回应,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检讨的结果是,协议对乙方不太友好。毕竟,我身为甲方,可以随时随地在外自称乙方老公,乙方却没有这个自由,剥夺了乙方的幸福感,这不太公平。这样,我们回去签个补充条款——”
“不用了,不需要!”姜双双火速打断他,坚定拒绝。他现在这么可怕,连个标点符号都可能有坑,谁签谁傻。
景泗无声勾唇,笑意在听到旁边某人不想和他说话,又忍不住大声呼气表达愤怒时,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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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家,姜双双一溜烟冲进主卧,门反锁,不打算再出来。她发誓,这是她坐过的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段路程。
不说话,总觉得车中气氛暧昧。说话,景泗就有本事让气氛更暧昧。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仗着好看为所欲为,气死她了。
“姜双双,冰箱里有冰淇淋蛋糕,吃吗?”
“不吃。”想骗我出去,没门。
“姜双双,我找不到领带扣了,你看到没有?”
“没有!”
“姜双双,你东西掉门外了,真的,快出来拿一下。”
姜双双走到门前,警惕道:“什么东西?”
“我不好意思说。”
姜双双心里一咯噔,飞快扫视床上和衣柜,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丢三落四,洗衣服或者收衣服时掉了什么在外面。
她最近洗过的……
唔唔,是内衣啊!
飞快翻了一遍衣柜,有些衣服在宿舍,有些在家,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都是哪几件,她做家务向来马虎,搞不好是洗完了落在洗衣机里。
越想越可怕,哪还顾得上和某人赌气,连忙开门出去,直奔洗衣机和阳台,看了一圈没发现,这才找到客厅沙发上的景泗。
“东西呢,掉哪儿了。”
景泗指指沙发:“这里。”
姜双双皱眉找,连沙发垫底下都翻了,找不到:“到底在哪儿,你是不是骗我?”
景泗摇头,指着自己,比划:“你看,你这么大一个老公掉在客厅了,你怎么忍心——”
砰。主卧门重重关严,任凭外面如何“姜双双”“姜双双”地呼唤,屋里的人打死再不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