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只是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勉强能入眼,给他个献殷勤的机会而已。”姜双双一本正经催眠自己,一回头,跟人模狗样对上眼。
景·人模狗样·泗:呵。
姜双双这一秒只想原地炸开。
**
因为尴尬,姜双双和景泗一路无话,快到家时两人才打破沉寂,分工合作拎了满手的水果甜品上楼。
等被姜妈热情地迎进门,姜双双后知后觉,今天是她婚后第一次带新郎回娘家,看他们双方聊得那么投缘,她脑子里鬼使神差蹦出俩字:回门。
脸有点热。
爸妈弄得很真的似的,她又没办法说实话,景泗演得也挺像那么回事,多亏宋知宴在,孟医生也随后赶到,气氛这才从回门变成聚餐。
“来来,别客气,就是一些家常菜,咱们边吃边聊。”姜妈招呼大家入座。
今天来的三位客人,孟医生算贵客,宋知宴算半个自家人,景泗干脆成了家人,一番谦让后孟医生挨着姜爸姜妈上座,姜双双在他们对面,左手边是景泗,右手边是宋知宴。
很好,不仅没比回门的气氛轻松,反而越发诡异起来。她脑子里突兀地响起一首老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咿呀咿得儿喂。
姜双双忍着笑,偷瞄一眼劝他爸以茶代酒的景泗,再默默看向给她夹鸡腿的宋知宴,低下头扒拉一口米饭,想吃鸡腿,感觉左边的视线一下灼烈几分。
小气鬼,肯定是因为师兄早晨认错人喊他秦颂,记仇记到现在。但师兄也不是故意的,而是被她蒙在鼓里,搞不好正在心里怪她。
要不还是继续吃白米饭,这总保险了吧?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爱吃,而不是在逃避什么,她扒拉一大口饭,嚼得有滋有味:“爸,今天这米饭谁蒸的,真香。”
姜爸逗笑了:“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同样给你倒一杯白开水,非说你师兄倒得甜,我们倒的就是不爱喝。”
姜妈也被勾起回忆:“这是小宴蒸的,那会我们还开玩笑,说看你能不能吃出区别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小舌头还这么灵。”
姜双双差点当场裂开。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站在南极和热带的交界线上,左边冰天雪地寒风凛凛,右边艳阳高照热气蒸腾。
──怪我,瞒着师兄换新郎的事,又瞒着景泗给师兄接机,事已至此,果然还是杀了我给你俩助兴吧!
好在可能是发现了姜双双的不自在,景泗淡淡收回目光,破天荒给她加了一筷子青菜:“别光吃饭,肉菜都多吃点。”
姜双双如蒙大赦,自动翻译成:吃你的鸡腿吧,今天的事不和你计较,饶你狗命。
谨慎起见,她还是先吃掉景泗给夹的菜,偷瞄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心情不错,这才放心地啃鸡腿。
宋知宴余光看过来,微微一笑,体贴地没再给姜双双夹菜,只是每次在她吃完碗里的菜伸筷子时,恰好把她爱吃的几样菜转到了她面前。
这是姜双双和他小时候培养出来的默契,姜爸叫她不许挑食,她又实在馋,每次都靠宋知宴暗中相助。
师兄妹二人谁也没看谁,却不约而同地弯了弯唇角。那是只有他们俩一起经历过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谁也插不进去。
景泗说了几句客气话,替姜爸敬了孟子学一杯白的,可能是酒的度数偏高,带了点辛辣,他喝不惯,感觉略烦躁。
但他表情管理极佳,一点没显露,席间哄得丈母娘眉开眼笑,老丈人茶水都多喝了两杯。如此谦虚低调讨人喜欢的景家太子爷,看得一旁的孟子学一愣一愣。
这还是那个把景家一众叔伯都收拾得哭爹喊娘,谁瞪他一眼他笑咪咪就给人干趴下的活阎王吗?
弟妹可以啊,一言不发光是扒拉口米饭,就把这位大少爷轻松拿捏。
**
大家难得一聚,饭后都没急着走,孟医生听说姜爸要去海南小住,顺便给他做了个检查,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姜妈本人就是医生,和孟子学一个在国内执手术刀多年经验丰富,一个在海外深造年轻有为,两人忍不住坐下来交流了一番,新老观念互助互益。
姜双双自告奋勇接下洗碗筷收拾厨房的任务,景泗和宋知宴一起帮忙。
姜双双先把宋知宴推出去:“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这双可是弹钢琴的手,被你家投了一个亿还是几个亿保险,你敢洗我都不敢应。”
“哪那么娇气,戴着手套一次两次没关系,而且你能洗我为什么不能?”宋知宴笑着说完,师兄妹忽然一起沉默,虽然只有短短几秒,还是没能逃过景泗的眼。
“快出去,不然我跟我爸告状了。”姜双双叉着腰佯装生气。宋知宴犹豫了下,这次没再反对,老老实实出了厨房。
姜双双搞定一个,又去轰还留在屋里的另一位大少爷:“景先生,怎么能让高贵的您洗碗,这种事我们乙方来就好。”
她伸手推景泗,推不动。
咦,胸、胸肌好结实,手感绝佳。再推推腹肌,哇,这人鱼线她馋很久了,果然超好摸,可惜隔着衬衣。
“要不要脱了?”
“好啊。”
姜双双脱口而出,说完伸手捂住嘴,两只眼睛小鹿似的惊恐慌乱。糟了居然说出来了,虽然也没多难为情,但为了活命,她一定要作出羞死人的样子。
景泗冷笑:“但凡你把手拿开时没多捏我那两下,我都信了你的邪。”
姜双双悔恨,怪自己没出息,默默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我也不想这样,但手它有自己的想法,罪魁祸首在这里,交给你处理了。”
景泗牵过这双手很多次,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它们。白皙,纤细,是那种只看手就会让人心动的漂亮。
“姜双双,你总说别人,那你呢?”
“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