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景泗低声问,见怀里人轻轻摇头,伸手帮她捋开耳边的碎发,趁机小声交代,“深呼吸,等下跟着我跑,咱们把人甩掉。”
姜双双咬着唇轻轻点头,心上一点旖旎消失,还有点不好意思,都怪景泗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真的不是她不坚定。
她不想违约,不想赔钱,也不想才离开外甥又喜欢上舅舅,她要管住自己的心。
颜狗也要活得有尊严啊。她是肤浅,却没景泗以为的那么肤浅。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到时间离婚走人,绝不留恋。
“发什么呆,跑了。”景泗声音传来,拉着她的手迈开腿往前狂奔,姜双双踉跄一下,连忙集中注意力,用尽全力跟上他。
她跑得慢,景泗却没嫌弃,不时放慢脚步等她,一直稳稳牵着她的手,好几次她险些摔倒,都被他及时扶住。
周围一切化作虚影,快速后退。
姜双双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景泗,他宽厚的肩,劲瘦的腰,跑起来极具爆发力的两条大长腿,无一不让她觉得性感,感受到心安。
其实,对他了解越多一点,就越觉得他和秦颂不像,哪怕秦颂同样有肩有腰有腿,她在他身上也曾用过许多美好的词汇,但唯独没有性感。
救命,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甩掉脑壳里那些儿童不宜,姜双双胆子变大,逐渐放开手脚不管不顾跑起来。因为她知道,景泗哪怕不曾回头也会顾着她,不会让她摔得一身伤。
两人一口气冲刺了几百米,一头扎进人挤人的游戏区,弯着腰穿梭十几个摊位,左冲右突,再回头,偷拍的狗仔已经不知道被人流挤到了哪里。
姜双双指了下东南方:“我们……帐篷在……那边,去……躲躲?”
景泗看她弯着腰呼呼喘,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蹙眉:“你还能跑?”
姜双双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景泗看她可不像不拖后腿的样子,迟疑一瞬,转身背冲她,曲膝弯腰:“上来,我背你,这样快。”
姜双双受宠若惊,激动之余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背得动吗?”说完绝望地闭眼。
她这是什么没营养的问题,既骂自己胖,又质疑景泗不行,简直蠢到没朋友。
景泗拿眼风快速扫过她纤细的腰身,无语:“你跟铅球一样,灌了实心?”
姜双双来回摇头。
“那就别浪费时间,赶紧上来,再磨蹭,等下被发现了,别怪我扔下你自己跑。”
姜双双立马伸手搭在他肩上,跳木马似的“嘿”一声往他后背一挂,两只手顺势搂住他脖子。
“姜双双,你想勒死我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样可以了吧?”姜双双慌忙松开手,重新扒住他肩膀。
景泗稳稳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扶住背上的人。姜双双比他预估的还要轻,薄薄一片,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刮走。
“以后你如果在家吃饭,提前给楼层管家发个信息,让他帮你准备好。”至少干净卫生,营养均衡,对身体百利无一害。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怕姜双双误会他想跟她一起吃饭才迟迟没提。
姜双双被他背着,心里挺过意不去,深觉给甲方添了麻烦,闻言第一反应是:“那好吧,我听你的,在家吃饭的话尽量不点外卖了。”
虽然还没出象牙塔,她也懂打工人的艰辛,何必跟甲方对着干,馋了大不了在宿舍点来吃。
景泗没纠正她跑偏的理解方向,淡淡“嗯”一声。怎么想的无所谓,结果一样就行。
两人戴着猫咪面具,一看就是参加恋爱速配游戏的年轻男女,见他们这样一个背着另一个,周围人纷纷露出姨母笑,主动给他们让路。
“瞧他们嘴角弯得,那叫一个甜,这俩准能成。”“我老伴当年也是这么背着我进的洞房。”“年轻人就是放得开,哈哈哈。”
一路畅通无阻,收获无数单身狗羡慕嫉妒的眼神,两人顺利抵达林鹿她们所在的临时营地,恰逢秦颂和林安静起了争执。
林安静一脸懊恼,还在辩解:“那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实在太像了,我问他要不要做准备,他给我比划ok,我哪知道那居然是别人冒充的。”
这话秦颂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出来时听他外婆念叨,他小舅今天有个重要的聚餐,不带新婚妻子去而是带女伴,他都要怀疑是景泗冒充他了。
可别说景泗没来,就算他来了,他也不屑冒充别人。所以到底是谁,坏了他精心安排的表白焰火?
“糟了,那双双肯定是被人骗了!我现在去找她,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冒充我的……双双?小舅?”
秦颂一转身,看到了挂在景泗背上的姜双双。
两人对上视线,姜双双立马热情朝他挥手:“大外甥,谢谢你精心帮我和你小舅准备的烟花,你太有孝心啦!”
秦颂像一只受到攻击的墨鱼,两眼凸起疯狂吐墨,整张脸黑漆漆。
林安静的心态也刹那崩盘,她宁愿自己瞎了聋了,也不信眼前看到听到这一切。景泗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背着姜双双?
一想到她之前把景泗当成秦颂,还亲自帮他们点燃爱心焰火,她自己恨不得变成焰火当场炸开,炸飞这里的一切。
景泗见一个照面姜双双就快把这两人弄哭,哑然失笑:“你就这么恨他们?”
姜双双正要从他背上跳下地,闻言两只手攀回去,勾着他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哀求:“刚才认错人是我不对,你等下千万别告诉秦颂,要不他又自作多情,缠着我没完没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哪里不对。
景泗掀眉:“你把我当成秦颂,拉着我的手看焰火,逛春日宴,喂我吃遍那些小吃,现在却不想让他本人知道?”这合理吗?
他目露探究。
姜双双被说中极隐秘的心事,呼吸一紧。
她很快镇定下来:“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想试试看,自己对他还有没有感觉。”
景泗一脸不在意,语气淡淡:“那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