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终不紧不慢地示意她坐下:“不急。”
季絮只得作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都像是有蚂蚁在爬。
好……
好尴尬……
“那个……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为了避免这样的奇怪气氛继续下去,季絮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
“有。”陆终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准备!”季絮立马站起来。
总算找到机会可以出去躲一躲透个气儿了!
“不用那么麻烦。”陆终对她招了招手。
“……干嘛?”季絮疑惑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吗?”陆终挑眉,“过来,我告诉你。”
“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面对面说的吗?”季絮一脸警惕。
她可是吃过太多亏了!
陆终先是眼珠转了转,随后轻声叹气:“有点难以启齿。”
“……这里就你跟我二人,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听见,你尽管说便是。”季絮仍旧不配合。
陆终又略作思索,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姿态放低了一些:“其实今日在钦天监的时候……”
“我受了点伤。”
“什么?”听到陆终这话,季絮的心立马被提了起来,“伤到了哪里?严重吗?有做处理吗?”
“刚回来就遇上你了。”陆终道。
这话的意思,自然就是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了。
“我看看。”被他这样一说,季絮心里顿时愧疚起来。
她当时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倒是忘了,陆终毕竟是从钦天监溜出来的,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人的阻拦。
陆终微敛眉眼,轻轻掀开了自己的上半身的衣物,露出结实的小腹。
一道崭新的细长剑痕横亘在他麦色的紧实皮肤上,艳丽的伤口中透出淡淡的血腥气。
季絮瞬间有些僵住,搭配上陆终脸上难得的示弱神情,喉咙也不由自主地干涩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颇有些不道德,但在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比起担心,季絮脑子里更多的想法是……
战损,香。
季絮:……
她在心里默默地为陆终供奉了一樽木鱼。
“……我马上去白薇姐那里给你取点药来。”季絮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你想让她知道我在你这里吗?”陆终淡淡道。
“……那,那我现在去找小茶。”季絮换了个人。
“他这时候已经睡下了,你还去吵醒他做什么。”陆终制止了她,“我有药。”
陆终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掏出来一瓶金疮药并包扎纱布放在茶台上。
“能帮我上个药吗?”
季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陆终竟然用上了“帮”这个字眼,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如果不是跟眼前的人有因为情蛊而产生的灵力共鸣,季絮几乎都要怀疑眼前的陆终被人掉包了。
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毕竟你也是因为……”对着他这张脸,季絮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说什么感谢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金疮药。
陆终斜斜地在软榻上躺了下去,将完整的腰腹通通暴露在她眼前,方便她手上的动作。
剑痕虽然不算太严重,但也足足有一掌长,乍看下去有些狰狞,但搭配上肌理分明的腹部轮廓,又显得格外的色气。
季絮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洒了一点点在他裸露的伤口处。
或许是金疮药带来的刺激痛感,陆终没有出声,只是轻微又隐忍地闷哼了一声,伤口附近的肌肉也随之瞬间绷紧,将那些诱人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
季絮不由得一只手捂了捂胸,默默地偏过头喘了口大气。
……淦。
这也太……太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