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间,闵桂迫不及待地把亓芽叫出去,两人一起走到走廊的窗台旁聊天,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倾泻进来,照亮了她们的发梢,也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牙牙,顾淮谨怎么说的啊?男的自慰是什么感觉?”闵桂单刀直入,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亓芽把昨晚的对话大致和闵桂讲了一下,闵桂听完点点头:“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不过----”她忽然眯起眼,“我现在开始好奇做爱是什么感觉了,你看那些电影里的女主,好像都很享受诶,我总觉得会比自慰还要爽。”
亓芽早已习惯闵桂的直白露骨,沉吟片刻,说:“这个我就没法问别人了。”
“我当然知道啦,这个确实不方便问。”闵桂笑着摆摆手,“但我真的好好奇哦,到底什么感觉呢?我什么时候能体验一下啊,但我一点也不想谈恋爱,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等我八十岁谈了,自然知道什么感觉了。”
亓芽忍不住笑了一声,没再接话。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阳光的暖意和校园里青草的味道,卷着她们的笑声,一点点飘散在长长的走廊里。
而闵桂的话却像一粒微小的种子,不声不响地落进她的心---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是仅凭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来幻想,而是想亲自去触摸未知。日子太平淡时,人总会忍不住伸手,去碰一点新鲜而危险的东西。
只是——她能找谁一起体验这种事呢?
午休。她和顾淮谨刚在她家吃完饭,正要睡午觉。
老梁头做完饭就下楼下棋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吃完饭,亓芽坐在客厅里,隔着半扇敞开的厨房门,看着顾淮谨低着头洗碗的背影,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热气从水槽里升起来,在他耳边氤氲成一层淡白的雾,让她忽然有些恍惚。
顾淮谨是亓芽的邻居,他的父母工作也很忙,在他小的时候经常把他送到亓芽家,拜托老梁头帮忙照看一下。老梁头向来热心肠,再加上两家又是上下楼的邻居,所以从不拒绝。等亓芽和顾淮谨稍微大一点之后,就成了形影不离的玩伴。
初中以后,顾淮谨长相愈发出众,个子猛窜,气质也变得冷淡沉静。总有女生找亓芽——有的问她是不是顾淮谨女朋友,有的拜托她转交礼物,还有的假装和她做朋友,但三句话不离顾淮谨。
亓芽不胜其烦,一上高中就和顾淮谨划清界限,上学放学分开走,也不允许他在学校找自己,见面就装不认识。他们一起在德崇高中读书,同校不同班。学校离他们住的小区不算特别远,所以每天中午她都回家吃饭。
老梁头看着顾淮谨长大,早就把他当成亲孙子看待。即使亓芽一万个不情愿,老梁头还是让顾淮谨午休也来自己家吃饭,顺便在客房睡个午觉。
认识顾淮谨这么多年,她太清楚他的为人了。追求他的女生数不胜数,他却从没答应过任何一个,永远都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对谁都不感兴趣。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试试?
仔细想来,他大概是最合适的人选。长相挑不出瑕疵,身材也无可指摘,更难得的是嘴巴严得很,从来不会将她的秘密泄露半分。
就算这次的提议被他拒绝,她也不会觉得难堪。毕竟这又不是表白,和感情无关,不过是满足一桩好奇心罢了。她只是想试试而已——若他答应,最好不过;若不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淮谨,你刷好碗了吗?”亓芽问。
亓芽不做家务,老头怕她累到,所以从来不让她做。让顾淮谨来家里吃午饭也有老头的私心,有时他着急下楼下棋,碗放那里没人洗,顾淮谨来了正好能把碗洗了。
“洗好了,怎么了?”顾淮谨擦擦手,走了过来,“还不睡觉,不怕下午犯困啊。”
亓芽抬眼,忽然道:“我想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