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喜欢信王那样的男子?”
在辽东横行霸道惯了的李公子进京也总喜欢仗势欺人,现下居然还有他吃瘪的时候,孟矜顾看他这副模样,强忍笑意,觉得更好玩了。
“信王殿下知情识趣通晓诗书,长得也不错,虽然比我年纪小那么一点,但也算老成持重了,没什么不好吧?”
李承命气得咬牙切齿,信王可不得老成持重吗,他皇兄又不是什么善茬,母后又不在了,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人自然是知情识趣的!
孟矜顾见他气得没反应了,坐在他怀里盯着他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
“总之,应该不会像你这般,老是在马车里动手动脚,做什么事都莫名其妙拐到那上头去了吧?”
李承命彻底出离愤怒了。
他冷哼一声,抱起孟矜顾放回了她原先坐着的地方,拂了拂宽大的官服袖子,撇过脸去托着腮赌起气来,脸上故作冷漠,呼吸却出卖了他的不平静。
“总归是我们家求旨赐婚断了孟小姐的好前程,既然孟小姐瞧不上我这种边镇武将,我也就不好勉强了。”
李承命居然没有对她恶言相向,孟矜顾惊讶之余,倒还高看他一眼。
她倾身过来拉了拉李承命的袖子:“当真忍得住?谁夜里总嚷嚷不搂着睡不着觉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李承命大怒:“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稀得勉强呢!”
一听这话,孟矜顾也坐了回去,正色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
回府路上,一路无话。
甚至回到府上之后,李承命也干脆迈开腿自顾自大步走着,孟矜顾完全跟不上,让他等等他也不听,孟矜顾才发现好像把他逗得有点过火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李承命没皮没脸,晚上说不定又好了,现下没他烦人也挺好的。孟矜顾回房换下了进宫觐见的华服,又换了套珠饰,开始一门心思处理起府上的繁杂事务去了。
午间吃饭时,李承命还是拉着个脸,孟矜顾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还是跟他说开了比较好,便让下人不必侍奉了,难得一见地赔着笑同他解释。
“跟你开玩笑的,年初的时候信王殿下确实这么问过,可我当时就拒绝了,后面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我对信王殿下一点想法都没有。”
李承命也冷哼一声:“是,人家是信王,自小在宫里长大,出宫建府也一直在神京富贵窝里,这才早早认识了孟小姐,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我在辽东摸爬滚打过苦日子呢,没殿下那么好命。”
说着又夹了根菜,味同嚼蜡。
孟矜顾也气笑了:“说的什么话,你在辽东过什么苦日子了?”
是在辽东都司里摔着书册骂比自己大个一两轮的官员是苦日子?还是在定远铁骑里锦衣玉食当少主是苦日子?
“头拴裤腰带上的日子呗,伤才好了我赐婚的娘子就已经忘干净了,哎,总归不是人家喜欢的,做什么都是错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孟矜顾就有些来气:“还说呢,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回来是怎么发烧起来的呢?又不是我非拉着你一道沐浴的,我看你自己也不惜命啊。”
李承命被堵得没话说,只得冷哼一声。
“是,是我没分寸,往后再也不碰孟小姐了便是。”
孟矜顾最不喜欢和人过多解释,看李承命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她烦得不行,一时气性上来干脆也不想说话了。
虽然这次确实是她不对先逗李承命好玩,可他李承命犯浑逗她生气的时候也不少啊,她每次板着张脸不都还是翻篇了,这次要是拉下身段来哄了李承命,往后还有她好日子过吗?
孟矜顾不是肯服输的性子,索性和他杠到底。
“随你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