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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冷面布杀局铁血画红线(2 / 2)

当那辆日产轿车驶经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即将拐入一条僻静胡同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冲击波将轿车瞬间撕成碎片,掀翻在地!周围的店铺玻璃被震得粉碎,硝烟与血腥味弥漫开来!

残骸燃烧,碎片四溅,现场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速传回竹机关和日本驻屯军司令部。

那些刚刚还在为“成功”安装炸弹而暗自得意的日本特务们,此刻面如死灰,如遭雷击!他们瞬间明白过来——这不是意外!这是最赤裸裸的、最残酷的报复!他们自己的手段,被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其身!而且做得更狠,更绝!

暴怒!惊恐!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甚至连公开抗议的借口都找不到!

吴道时坐在什锦花园的书房里,听着陈旻的低声汇报,面色平静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他以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再次向所有人宣告:在北平的暗战里,他才是规则的制定者。任何试图挑战他底线的人,都将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

顾兰因的两次示警,如同精准的预言,让吴道时得以从容化解危机,并以雷霆手段加倍奉还。北平的暗面世界,在一次次血腥的碰撞中,暂时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但这寂静,更像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数日后,一个细雨绵绵的深夜。什锦花园后门再次传来极轻微的叁声叩响,一急两缓,是约定的最高警示信号。

陈旻无声开门,顾兰因再次出现在门外。她甚至没有寒暄,直接看向闻声走出的吴道时,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们…疯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尖锐的颤音,“松室…松室孝良!他瞒着上面,动用了‘影武者’(竹机关内部一支极其隐秘、只听命于机关长的特别行动队)!目标不是您…是灼灼!他们查到了她在贝满女中的作息,计划明天制造‘意外’车祸…不死…也要让她终身残废!他要让您生不如死!”

书房内空气凝固,几秒死寂后,吴道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消息来源?”

顾兰因闭上眼,泪水滑落,声音破碎:“…‘影武者’的副队长…是我…是我朋友…他…”她的话语含糊不清,却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隐秘联系和巨大的风险。

吴道时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仿佛在评估这信息的真伪以及背后更深的含义。

“陈旻,”他声音冷澈,“带顾先生去换身干净衣服,让她从密道离开。”

“是!”

顾兰因被陈旻扶走前,回头看了吴道时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解脱,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哀伤。

书房门关上。

吴道时独自站在灯下,一动不动,对方触碰了他的绝对逆鳞。

他缓缓走到书案前,没有呼叫陈旻,而是拿起一部加密专线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沉默。

吴道时对着话筒,只说了言简意赅的几句日语,冰冷如铁:

“‘影武者’计划明日行动,目标:我妹。地点:贝满女中至什锦花园路段。执行者:名单我会给你。要求:行动前,清除所有知情和执行者。包括…病床上的那一个。干净利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低沉而恭敬的日语男声:“嗨!遵命!”

电话挂断。

吴道时放下话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早已知道,竹机关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派系倾轧严重。松室孝良的疯狂和屡次失败,早已引起内部其他派系的不满。而他吴道时手中,恰好掌握着其中一位野心勃勃的副机关长的致命把柄,并一直暗中向其输送利益和情报,将其发展为最高级别的潜伏暗子——“鼹鼠”。此刻,正是启用这颗棋子,进行内部清洗的最佳时机!

******

次日,清晨。

日本陆军医院特护病房外,戒备森严。

松室孝良躺在病床上,断臂处依旧剧痛,但他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的期待,等待着“好消息”传来。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两名穿着日军军装、面无表情的男子,他们是“鼹鼠”的心腹。

松室孝良愕然:“你们…”

为首一人上前,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只有叁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松室机关长,您因伤势过重,感染恶化,不幸殉职。请安息。”

松室孝良瞳孔骤然收缩,惊恐万状,张开嘴想呼喊:“你们敢…我是…”

话未出口,一条浸湿的毛巾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人死死按住他挣扎的身体!剧毒迅速渗透!

松室孝良眼球暴突,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很快便彻底瘫软,死不瞑目。断臂的伤口被巧妙处理,伪装成感染溃烂致死的症状。

几乎在同一时间,竹机关内部那支隐秘的“影武者”小队驻地及其几个秘密联络点,突然遭到“自己人”的清洗!枪声短暂而激烈,很快归于沉寂。所有参与或知晓绑架吴灼计划的人员,全部被“灭口”,现场被布置成内部派系火并或遭遇“抗日分子”突袭的假象。

******

当日下午,日本北支那驻屯军司令部。

高级军官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如铁。

司令官脸色铁青,看着桌上关于松室“病逝”和内部“遇袭”的报告,双手颤抖,暴怒却又无处发泄!他当然知道这绝不是意外!这是最赤裸裸的、来自暗处的谋杀和挑衅!

就在这时,副官惊慌地送来一个密封的礼盒。

司令官打开礼盒,里面只有一件东西——是松室孝良生前最喜欢把玩的一件玉器把件,上面却沾染着暗红的、早已干涸的血迹!盒内附着一张素白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汉字,落款是一个凌厉的“吴”字:

“管好你们的狗。再敢伸爪,断的就不止是狗爪和狗头了。”

嚣张!霸道!毫无掩饰!

“八嘎呀路!!”司令官彻底失控,一把将礼盒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吴道时!欺人太甚!!”

他咆哮着,就要下令驻屯军出动,哪怕掀起军事冲突也要铲平什锦花园!

“司令官阁下!请息怒!万万不可!”几名深知内情的高级参谋和汉奸顾问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死死劝阻!

“阁下!那吴道时就是个疯子!但他背后是南京的意志!他现在和29军宋元哲部关系极其微妙且紧密!我们若动用军队,29军绝不会坐视!届时就不是暗斗,是明战了!帝国在华北的布局将全盘打乱!东京绝不会允许的!”

“而且…而且他这次是在清洗内部!我们甚至没有证据是他干的!松室君确实是感染…那些事也可能是抗日分子或内部…”

司令官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血红,却最终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拿那个远在什锦花园的、如同暗夜帝王般的男人没有办法!明的不行,暗的…暗的更是输得一败涂地!

******

同日傍晚,什锦花园。

吴道时罕见地主动邀请了29军几位实权将领赴宴,其中包括与日军防线直接对峙的旅长何基沣。

席间,酒过叁巡。

吴道时举杯,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宴席,仿佛不经意,却又确保每一个字都能传到该听的人耳中:

“近日,有些宵小之辈,总以为能在我华北之地,在我北平城中,玩弄些见不得光的下作伎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将领,最后仿佛透过窗户,望向日本驻屯军司令部的方向,语气骤然转冷,带着凛冽的杀意:“今日,我吴道时把话放在这里:我,以及我麾下同仁,与29军的兄弟们,??一心同体,共保华北!??”

他声音猛然提高,一字一句,砸地有声:

“有些人,似乎总学不乖,总想试探我的底线。”

“那就来!”

“??只要你们想玩,我奉陪到底!??

明的,暗的,文的,武的…我吴道时,一并接着!看看最后,是谁先跪地求饶!”

话音落下,满座皆惊!何基沣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出精光,纷纷举杯!这话,既是说给日本人听,也是说给他们听!这是一种最强硬的表态和捆绑!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日本司令部。

司令官听完报告,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一片死灰。他颓然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他知道,在北平的暗面上,他们彻底输了。那个男人,用最血腥的手段,最嚣张的姿态,明明白白地画下了一条红线,并用松室孝良的人头和整个竹机关外围的鲜血,宣告了这条红线的不可逾越。

北平的夜,依旧深沉。但经此一役,暗世界的格局,已然彻底改写。吴道时的名字,成为了所有在北平活动的日本特务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冰冷恐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