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乾点头:“是啊,我打心眼里为他高兴!这些年小慕真的太不容易了,所有人都劝他放弃,可他硬是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坚持了下来,现在好了,叔叔终于醒了,小慕总算熬出头了!”
另一边,林飞鱼正诧异地看着突然回家的江起慕。
她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江起慕一把扣住了腰肢,一阵天旋地转间,她的后背已经抵在了门板上。
“起……”
话还没说完,江起慕就俯身下来,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唇瓣被用力地摩擦着,江起慕在这方面向来很温柔,可今天他吻得很凶。
绕是这样,他却觉得不够似的,压着她,唇舌炙热地来回探索,林飞鱼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伸手想推开他,却被抓住按在门上……
林飞鱼全身发软,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只觉快要燃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起慕才彻底地放过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声音沙哑说:“飞鱼,我爸……醒了。”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随着这话,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愣了下,伸手紧紧回抱住她,眼睛通红:“真好,真的太好了……我跟你一起去上海。”
“嗯。”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旅,定了下午的机票,火速飞到上海,然后一刻不耽误地赶往医院。
江谨昌苏醒后就被转入单人病房,一个沉睡七年之久的植物人突然苏醒,无论对家属还是医学界而言,都是震撼人心的奇迹。
当林飞鱼与江起慕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已围满了人,医护人员正做着各项检查,家属们则红着眼眶站在一旁。
“起慕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江起慕快步走到病床前,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父亲的目光。
那双沉寂多年的眼睛,此刻竟真真切切地睁开了。
江谨昌仍如往昔般躺在病床上,却在看到儿子的瞬间情绪激动起来,他双眼通红,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无声滑落。
“爸!”
江起慕扑跪在床前,紧紧握住他爸的手,眼眶通红。
江谨昌眼睛紧紧盯着儿子的连,嘴唇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那只被江起慕抓着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
“王医生!”江起慕见状连忙站起身,“我爸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不能说话?”
王医生上前解释道:“今早护士来给你爸进行床旁肢体运动和肌肉按摩时,突然发现你爸手指动了,接着眼珠子也动了,他立即通知了我们,我们经过检查后,确认你爸的确是苏醒过来了,但由于你爸颅脑损伤严重,又昏迷了七年,目前存在明显的运动和语言功能障碍,需要通过系统的康复治疗逐步恢复。”
江起慕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蹙:“那我爸什么时候能恢复?后面还能站起来和说话吗?”
王医生说:“这个还要看后期的恢复情况来判断,目前还说不好,不过你爸昏迷七年能醒过来,已经是个奇迹。”
江起慕朝王医生,以及他身后的医护团队鞠了躬说:“我爸能醒过来,这要感谢王医生,以及所有的医护团队人员的付出,我爸能苏醒是个奇迹,但这个奇迹是你们创造的!”
去年他爸突然出现了严重的肺部感染,之后转到了华山医院来治疗,在王医生的抢救下,他爸才及时稳住了生命体征,之后王医生和医护团队对他爸制定了多种促醒治疗方案,此后日复一日的电刺激治疗、针灸理疗、气压疗法……每一份坚持都凝聚着医者仁心。
王医生说:“这个奇迹是家属和我们一起创造的,若没有家属的坚持,再高明的医术也无用武之地,是你们的配合和坚定的信念,给了我们治疗的信心和动力。”
顿了顿,王医生继续说:“病人刚苏醒需要静养,我们先去准备后续治疗方案。”说完,便带领医护团队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家的亲友们见状,也纷纷轻声告别离去。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林飞鱼和江起慕两人。
然而江谨昌却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他睁大双眼,目光紧紧追随着江起慕,仿佛要将这七年来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江起慕心领神会,缓步走到病床前,再次握住他爸的手:“爸,您放心,妈妈一直都被照顾得很好,李阿姨前年特地从广州赶来上海照顾妈妈,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妈妈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上次我回来时,她都能叫出我的名字了,等时机合适,我再带她过来医院看你。”
他妈现在的情绪虽然稳定了很多,但她害怕看到陌生人,医院人多,而且他爸刚苏醒过来,病房人进人出,他担心吓到他妈,所以才没让人带他妈过来。
不过他爸已经苏醒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
江谨昌闻言,红着眼眶眨了眨眼睛,接着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江起慕身后,带着几分探寻和期待。
林飞鱼见状,轻轻上前,在江起慕身旁蹲下,眼眶微红,声音却温柔而清晰:“江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飞鱼。”
江谨昌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缓缓游移,最终落在林飞鱼脸上,似乎想从两人身上看出两人的关系。
江起慕微微俯身,低声问道:“爸,您是不是想问……我和飞鱼现在怎么样了?”
江谨昌又眨了眨眼,目光专注而迫切。
江起慕伸手握住林飞鱼的手,十指相扣,语气坚定而温柔:“您放心,我们还在一起。”
江谨昌的视线却落在他们空荡荡的手指上,没有戒指,这意味着两人并没有结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只是他现在没法说话,而且很快他就感到了疲惫,索性闭上了眼睛。
等江谨昌睡着后,林飞鱼和江起慕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步走出病房。
两人正准备回出租房,谁知刚走出几步,隔壁病房走出一个约莫五十出头的男人,只见对方头发半白,身形消瘦,松垮的蓝色病号服显得空荡荡的,他一手推着输液架,吊瓶里的药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身边没看到家属陪同。
江起慕突然停住脚步,望着男人的背影唤道:“张哥?”
男人闻声一怔,略显憔悴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小慕?你怎么在这儿?是回上海发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