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其实打得燕策头有些晕,但他分不清是痛还是快|意,只顺着她轻飘飘的力道仰起下颌,“不如上次扇得|爽。”
卫臻被扰得分不出神,也未曾去想:其实自从燕策失忆后,她一直没扇过他。
在她|趴|在他怀里|抖|的时候,他忽而一顿,问她:“为什么对着我喊兄长的名字。”
卫臻眼眶都红|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拷问她,腰被他钳制住,躲不开他的问题,“我,我什么时候?”
“第一回,千春楼那日。”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互相盘问了好久的细节。
卫臻忽而想到了一种很荒谬的可能:“那时我说的是‘要晕了’。”
掺|了哭|腔时,她说话的调子就有些变,甚至可能“了”字还没来记得说完就晕过去了。
被他误听成......燕筠。
燕策瞬间就接受了她的话。
因为知道她懒得花心思骗他,若是不想回答,她会直接耍横,不可能编出个理由。
心头介怀尽消,他开始主动帮她,抱着她往妆台边走。
“走的时候不行......你还蒙着眼,别磕到了。”好不容易才被他抱到妆台上,卫臻指尖触到冰凉凉的物件,借着烛光一看,
是她那把遗落在外面的匕首。
“你把这个找回来了啊。”
他应了声,很快卫臻就没心思继续管匕首了,“当啷”一声,金属掉在地砖上,她瓮声抱怨,“要掉地上了。”
燕策没管,“丢不了。”
“不是......”她说的不是匕首。
屋内的蜡烛几乎都燃尽了,只剩俩人旁边那盏,将灭未灭,暗夜中有蜡液|顺着满|溢的托盘滴|滴|答答往|下|淌,外边起了凉津津的风,把烛芯熄灭后的浊|一点点散去。
回忆与快|意纷|至沓来,他下颌抵|在她肩窝处,缓了好久,又去亲|她柔|软的脸颊,“上回我戴的那个铃铛,收在哪里了。”
卫臻还在失神,本能地应答:“在我装耳珰的小匣子里——”
倏然间,最后一盏灯烛灭掉,骤然降临的黑暗让卫臻整个人一|缩,她又意识到什么,思绪瞬间清明,
“你......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给他扯下发带的时候,她被余温影响着,手还在抖。
“是。”他嗓音低|哑,眼尾泛|着红,瞳仁却异常润|亮,在夜里与她对视。
“什么时候?”
“方才,你扇我那一下。”
卫臻用额头撞|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这就是正经话,”
燕策闭着眼睛亲了她一下,
“翘翘是小神仙,妙手回|春。”
低声细|语荡|入|深|浓夜色里,窗外偶有一两声虫啼,窸窸窣窣,轻飘飘的。
夏夜的风把月色也吹得温柔,一切都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