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揉|着肚子说不吃了,他才搁下筷子,“有没有话想跟我说?”
卫臻指尖抠|了|抠|他衣服上的暗纹,没开口。
困扰她的事,算不得光彩。
不知为何,明明同他越来越亲|密,她却越来越不想被他知道这些,关于她的不好的事。
燕策看着在骤然她紧张的样子,心生不忍,无声叹了口气,
“后日我休沐,要随母亲去梁王府赴宴,翘翘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语气并不强势,甚至像是在请求。
他就这么把她想说又不愿意说的话,说出来了。
并且说的是“她陪他”,也没有追问旁的。
卫臻瞳仁颤了颤,肩膀瞬时放松下来。
感觉心头像被吠星用尾巴扫了下,蓬松,熨帖。
手被他握在掌心,她拿乔道:“那就勉强陪你去一趟。”
园中青竹冒出几个尖,拔地而起,转眼到了赴宴这日。
昨夜睡太迟,卫臻有些起不来,半边脸颊埋|在蓬松的枕头上,“别贴|着我,你身|上好|热。”
这两日天气越来越热,卫臻睡觉时总忍不住往墙上靠,那边冰凉凉的,舒坦些。
“哪里热了,我都没出汗。”燕策也刚醒,声音有些哑,扯过被她踢开的锦被一角搭在腰间。
“你自己觉不出来。”
燕策醒了醒神,手探|过去给她把系|带解|了,“等回来让人送冰用。”
“你别,我腰好酸,今个还得出门。”
她困得睁不开眼,尾音拖得很|重,却还记得怎么拒绝他,燕策好笑道:“不做旁的,这样你凉快些。”
解|开后,亲了亲她脸颊,就起身去净|房了。
等燕策洗漱完回来时卫臻迷迷糊糊还在睡,面颊红|扑扑的。
燕策单膝抵|在榻上,把人抱起来,催她更衣洗漱。
卫臻一坐起来小|衣就散|在腰|间,她打他一下,扯|过被子来抱着,让他去给她拿今日穿的衣裳。
衣橱门对他来说有些矮,燕策屈身在里面找,“要哪件?”
他上身穿着白色的里衣,放量很足,挺阔的肩颈把料子完全|撑|起来,从后面望过去,线条张弛有度,带着股懒劲儿,同昨夜绑|着皮|带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直到燕策回过头来又问了一遍,卫臻才回过神来,揉|着脸颊道:“找个没有系带的。”
天热,衣裳领口没那么高,系带会|露|在外面。
燕策勾着块巴掌大的布料回来,卫臻背对他穿上,他就动作自然地伸手给她系腰后几根细细的带子。
卫臻试了试,对他道:“再系紧|一点。”这件颈后没有带子固定,腰后几根需得格外|紧|些才稳妥。
他手劲|儿重,又给她系得过|紧|了。燕策听见她低|呼一声,低头就看见布料边沿微|微|陷|入白|腻|柔|软|的肌肤。喉结滚|动几|番,有些狼|狈地快速帮她调|整好,亲|了亲|她光|洁温|热的肩头。
卫臻看着他急匆匆走远的背影,不明就里,明明方才还跟狗一样黏|人。
男人心,海底针。
接下来俩人都默默在衣橱前更衣,卫臻披|上轻|软的外衫,理了理衣摆,手|探|到颈后,把被外衫压|住的头发撩出来。
发尾飘起,在燕策身前荡|开道|弧,带着幽|微的甜|香。
卫臻穿完衣裳就见他在往腰间扣皮|带,并非常见的必需的、横在腰间那一道。
是斜斜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腰际,昨|夜他戴过的。
卫臻脑海里“轰”地一声,“你绑这个做|什么!”
“本来就是这样戴的,和这条腰带是一套的,不好看吗?”
“也不是......”卫臻挠了挠脸颊,不知道该怎么讲。
不能说不好看,
也确实跟他身上的黑色圆领袍很搭,他的衣裳放量足,袖口用护腕收束得紧,身姿挺拔落拓。
添了这道斜斜的皮带,轮廓更为冷戾,少年感重。
是很好看且得体的。
但就是不对。
“你既然想着今日要把这皮|带穿在外面,那昨|晚还——”
燕策了然。
其实并不是同一条,只是长得像。
那条他擦|干净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