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放量少的里衣,如果是低|领的款式就会显得|艳|俗。
高领口在这点上就刚刚好,还可以削弱他身上遒|劲线条带来的攻击性和冷戾。
比昨日的还要好看,卫臻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眨。
只觉得有人在她脑袋里泡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直到一阵风刮过来,眼睫才随着屋里的灯烛颤了颤,“你......你不冷吗?你就这么出门给人看吗?谁给你穿的?”
她慌得一连串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话都要捋不顺。
燕策把她的慌乱瞧在眼里,唇边溢出笑,捏着她掌心搁在自己手臂上,于是卫臻寻到了第一个答案——他手臂和肩膀很|烫,并不冷。
他继续回答:“只给翘翘看过,我自己穿的。”
这个穿戴并不麻烦,且他平日里起居更衣也不需要旁人侍候。燕策觉得更衣是私|密之事,不愿旁人插手。
卫臻现下整个人思绪都不太灵光,察觉到他倾身靠近,她下意识仰头,两个人的鼻尖很快贴|在一处。
熟悉的清冽气息传来,她唇瓣微微分|开。
马上要亲在一处了,卫臻倏地想起十来个时辰前,他就在这张桌案处亲过,立即用手背在二人中间隔开。
燕策与她额头相|抵,低笑几声,“嫌我还是嫌你自己。”
卫臻打他一下。
他没完没了地追问:“全都不让亲吗?”
卫臻抠了抠桌沿的雕花,又扎进他怀里,小声道:“不喜欢这个桌子。”
不是不让亲。
榻边小几上摆了个天青色撇口瓶,里头插着今日刚剪下来的花枝。不是京里暖棚中培植的花木,是在这山上就地采摘的,枝头坠着一穗穗浅色的花。虽然小,但极可爱,燕策很喜欢。
被子和枕头白日里刚晒过,帐子也是新换的,气息十分好闻,卫臻躺在上边轻飘飘的,像朵云,踩不到实|处,扯过小毯子蒙住脸,毯子也一股子晒过的气息,蓬松又柔|软。燕策怕她憋着,给她挪开了,卫臻就被迫眼睁睁瞧着他,屋内点着一盏明烛,直直望过去晃得她眼睛要睁不开。
帐子落下一半,将屋子分作明暗两色,这边唯有他的唇和鼻尖挂着微弱的薄|光。燕策整张脸都生得好,很浓烈的五官,沾了潮|意后更显得昳丽,卫臻最喜欢他的鼻子,细直挺拔,只是平日里亲吻的时候撞|在脸上有些|疼,但现下凭着记忆寻,她又觉得十分合心意。
山间不比寻常地界,一到晚上就刮起风来。
夜风顺写窗扇缝|隙刮进来,呛得人想咳嗽。
燕策被呛了下。
听见动静,卫臻踢他,被燕策抱住了,他讲没事。他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她。
瓶中花枝被风吹得厉害,眼看着要摧|折,只剩下可爱的甜软的花香漂浮在屋内。卫臻惦记着明日要让人多寻几个花瓶,把窗外的花都修剪下插进瓶里。
倏然间传来几下敲门声,燕策知道卫臻被吓到了,也听见她着急忙慌对着门口处扬声扯谎:“别|进|来,六郎睡着了!”
门外侍女应声退下。在卫臻身边的侍女其实都很规矩,根本不会在二人独处时直接进屋内。
她的解释太多余了。
第34章
卫臻捂着脸,又听见属于燕策的笑声,有些闷,且极短促,尾音很快就消失了。
昨夜睡得太晚,她今日无半分容人之心,等他亲完,旁的说什么也不肯,依旧用手挡着,不让他再亲她的脸和唇。
趴在他肩头|喘|吁吁,卫臻缓了一会子道:“我们打个赌,若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她声音很|软,像羽毛挠在耳边,燕策摸|了摸上她散掠在腰后的长发,“赌什么?”
卫臻想了想,“我问你话,你要是说出‘白’字,就算输了。”
燕策应下,卫臻就指着外边黄花梨衣架上挂着的帷帽问他:“我帷帽的薄绢是什么色的?”
“素色。”他摩挲着她上臂内|侧,把岌岌挂在她肩头的料子一寸寸往下褪。
她手臂这里捏上去丰|腻|绵|柔,手|感很好。
卫臻又抬头望向窗扇明纸上的婆娑树影,“月亮什么色?”
“月色。”
卫臻开始有些恼了,挺翘的鼻尖皱了皱,“冬日里落的雪白吗?”
“对。”他抬手帮她把脸颊旁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
“对什么对。”终于,卫臻气得打他一下。
燕策本就没下去,被她打得偏了偏下颌,薄唇微|张|溢|出声喘。
卫臻听见这个动静忙不迭上去捂他的嘴,“你又叫什么!”
把她的手用掌心包住,从脸上挪开,他笑道:
“燕策。”
他叫燕策。
卫臻唇角往下耷拉着想生气,耷拉了一瞬又没忍住笑出声,“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