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言转移视线,但又把人轻轻拢到怀里,用手臂代替视线,附|着在她周身,“要喝水吗?”
卫臻点点头,又道:“先洗手......”
被他抱着去了净房,二人挨着站在铜盆前。
他的衣裳对她来说太|大了,袖子也长许多,卫臻伸手在燕策眼前晃了几下。
他会意,帮她把袖口往上挽起来,然后再一次顺杆爬——就这么牵着她的手,搁进铜盆里。
两双手一同打|湿,燕策去摸了几下净手的皂块,搓出满手泡|沫,又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揉|着,指腹慢慢抚过她腕骨上的红|印子。
二人的身量差距在此刻刚刚好,燕策微微低一下头,下颌就抵|在她头顶,卫臻被他严|丝合|缝拢在怀里,手也被他包|裹|在掌心。
他给她净手的动作很轻,太轻了,莫名显出几分狎|昵。
卫臻被搓得有些痒,往外挣脱,“我......我会洗手。”
手上裹|满泡沫|滑|溜溜的,她很轻易就挣开了。
“好厉害,”燕策笑了下,“那你给我洗。”
卫臻没理会他这话,把他手“啪”一下摁到铜盆了,他手背骨节明晰,磕在铜盆里声音很重,听上去有点疼。
但卫臻此刻没什么心疼他的想法,因为她手也不舒坦,方才被它磋|磨得过分红了,掌心和指腹摁上去酸酸的。
这只是她的手,就弄成这样,
若换成旁的她不敢想。
上回之后她并不难受,所以才敢主动对他那样讲。没想到今日他完全不像上回那样温柔,卫臻后悔对他提要求了。
她抱怨:“上次你不是这样的。”
“这次不一样。”
上次她晕晕乎乎的,一切都非她本意,他不愿在那种情形下怎么样,只想着帮她把药劲儿熬过去。
这次,她清醒着,还是她主动提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这档|子事儿。
卫臻顺手扯过一旁擦手的棉帕,绣着小花的那条。
燕策动|作自然地靠过来跟她用同一条帕子擦。
她嗔道:“你自己有,干嘛用我的。”
说完扯过架子上另一条,没有绣花的,他的帕子。
卫臻用|力搓了几下,又丢给他,这样才公平。
洗完手燕策倒了一盏茶,卫臻就着他的手喝了,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怪怪的:她已经不是孩童了,怎么能这样喝水。
脑子里又跳出个两个小人,
一个讲:可是回门那日你也喂他喝过水。
另一个依旧:对呀对呀。
......
对什么对。
等卫臻再次把小人赶跑,整杯茶都已经被她喝光了。
他笑着夸:“喝了好多。”又倒了一盏,卫臻摇摇头,燕策便自己喝了。
卫臻看着他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等他搁下杯子,她道:“我想沐|浴,你去让兰怀进来。”
“我们可以一起——”
燕策话未说完就被卫臻打了一下。
她给他安排好了:“你去东耳房洗,旁的想都不要想。”
“我记得我们成婚第二日你就是在那边洗漱的。”
燕策:“......”
几日前随口一句话,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化成了箭簇,并朝他|射|了回来。
他往外走的时候,卫臻又拽住他袖子:“你把这个带过去,稍微过一下水,弄掉上面的印子......然后丢掉。”
衬裙留在这会被侍女看见,
只被兰怀看见也便罢了,可若被祝余或者旁的侍女看见,那就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私事了。虽然她们并不会乱讲,但卫臻心里怪怪的。
若是让她的裙子上留着那些印子,就这么直接丢掉,更怪怪的。
燕策垂眸,手心被塞了一团布料,是她的衬裙,
软|滑细腻,带着她手心的温度,还有馥|郁的香气。
等卫臻沐|浴完,兰怀照例给她梳头,刚要像前几日一样把后面的头发挽起来,卫臻抽|出一根丁香色的发带递给她:“不要盘起来,用发带绑一下就行,扎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