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说说笑笑,聊起家里的田地,家里的牛,说到牛儿,赵有德和周竹回程时,就得把牛车赶回来,不然牛儿没有新鲜的牧草吃,过几个月就得养瘦咯。
还有小花独自在家,没人同它玩,怕是无趣得很。
言语间,子玉似乎能看到炊烟袅袅的村庄,山脚下的小院,还有田间随风摇摆的麦穗。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莫名有些向往,挺有意思。
一顿饭吃完,月亮已然高挂在天上,赵炎提着灯笼走在青木儿身边,送完了子玉回家,他俩慢慢悠悠地在灯火通明的街巷上闲走。
吹风散食,走回到小院子,街巷的热闹也渐渐散去。
第三日,赵有德和周竹带着玲儿湛儿收拾行李回家,家里有田有鸡鸭鹅有小花,还有许多活儿要忙呢,左右离县里也不远,菜地的菜长好了,到时再送些过来。
家里人一走,铺子更忙了。
新开张的铁匠铺一连热闹了几天,每日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账簿上画的小花也多了很多朵。
这得是头几日才有,过了半个多月,单子逐渐减少直到稳定,偶尔起伏,不过现下的单子足够铺子里两位师傅每日挥出不少汗水了。
青木儿心疼赵炎辛苦,夜里睡觉前,总要给他按按肩膀按按胳膊,热布巾烫一烫,让紧绷一天的肌肉松快些,睡觉也舒坦。
赵炎早就习惯了打铁的日子,没觉得有多累,但小夫郎的好意,他怎会拒绝?
只是他心疼小夫郎手累,按得差不多,就把小夫郎拉进怀里抱着,只要抱着人,闻到熟悉的无患子清香,身上的疲累都会散去。
疲累一散,鼻息间香气缭绕。
赵炎抬起手,一双攒着火的手掌隔着亵衣按在小夫郎的后背上。
青木儿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粗粝滚烫的手心压在背脊上,激起阵阵颤栗。
细细亲吻伴随着轻声叹息落在鼻尖,他轻轻闭上眼,轻皱了一下眉头。
赵炎单手撑在小夫郎耳边,另一手掐住小夫郎双手手腕,曲起的手指按在白皙泛青的脉搏上,落下鲜红的痕迹。
他垂下头,看着汗水顺着发梢滴到小夫郎潮湿的脸庞上,他猛地绷紧下颌,用力地、肆意地、暴烈地释放。
青木儿蓦地仰起头,几近眩晕的疯狂让他甩了甩脑袋,汗水侵入眼中,视线变得模糊。
夜风对着木窗缝隙猛然一吹,余光虚影中。
烛火在快速闪动。
蜡烛顶端的小火苗随着夜风放肆跳动,火尖直直向上攀升。
一簇又一簇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又湮灭。
直到——
“咔嚓!”
小火苗猛地一晃,风声和亮光都在这一刻被切断。
“……怎、怎么了?”青木儿声音沙哑,懵懵看着眼前的汉子。
赵炎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也有点懵,他慢慢翻身刚想下去,又是一声“咔嚓”,比前一声还要明显。
青木儿闻声,瞬间明白了,全身蓦地发热。
他重重拍了那汉子一巴掌,低声怒道:“快瞧瞧呀!”
赵炎捋了把脸上的汗,也有点脸热,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木儿,你先往里去点儿。”
青木儿羞红了一整张脸,他盖着被子挪到了床的最里边,咬着下唇看那汉子把床铺掀起,床板拿起,大手一按。
“真……断裂了。”
青木儿被子一掀,绝望地盖住了自己。
第117章床板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
赵炎放下断裂的床板,摸了摸鼻子,又想扯扯衣摆,手一摸——
一张俊脸满是窘迫。
“木儿……”
他刚掀开小夫郎的被子,话还未说,小夫郎“唰”一下又盖了回去。
盖得严严实实,严丝合缝。
青木儿羞窘得不行,他在梅花院多年,就没听闻过裂床板的事儿,方才不管不顾的,也不知道这汉子到底多大力气。
怎么会……怎么会……
他拉紧被子,死死地蒙住了臊红的脸。
哪知那汉子从被子一侧掀开,他一着急,手脚蹬了几下,被那汉子一下压住。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一眼看到那汉子脸上的无措和尴尬。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脸一热,猛地偏开了头。
“咳……”赵炎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