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简向荣这人只当她那些话是一时之气,跟周家攀起了亲戚关系。
周家老爷子人老了,思想传统,亦觉得,亲父女,哪有隔夜仇?
宋书言深感无奈,好在,她不在这边常住。
简向荣也查到了些什么,来周家做客的时候,目光总往秦谨身上瞟。
秦谨亦没有跟他相认的意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晚上,宋书言窝在周景深的怀里,他的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摩挲,听着她抱怨,“简家真的好烦啊,跟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周景深闻言轻笑,“多一个长辈为你撑腰,不好吗?”
“不需要。”
她知道苏浅对于简家只剩下了厌恶,要是她承认了简家,岂不是背叛了苏浅?
对于简家和苏浅,她闭着眼睛都会选苏浅。
好在,周景深假期很快结束了,他们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简向荣也隐约猜到,当年苏浅离开的时候,她怀孕了,秦谨,是他的孩子。
他心中一痛。
他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他们的女儿,真的被人调了包。
一切的悲剧,源于他的偏听偏信,源于他的狂妄自大。
他不相信会有人在他亲娘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孩子换走。
他娘又言之凿凿说,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他只以为,婆媳二人的争吵,是苏浅找茬。
万万没想到,苏浅说的才是真话。
他也不认为,孩子是他娘故意让人调换的,只能说,他娘应该也没有想到,孩子真的被换了。
如今老人家早已入土,她当年怎么想的,怎么会一点也不相信苏浅所说的话,已经无从得知。
他觉得,他有必要,见苏浅一面。
这些年,他没有再娶。
哪怕他娘再如何以死相逼他再娶,他也
没有答应。
他说,传宗接代,有大哥家的有信就够了。
正因为如此,大哥一家也一直帮他规劝老娘。
周景深才销假上班,便接到了简向荣打来的电话。
他顿了一下,才问,“简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语气礼貌,却并不亲近。
简向荣听出来了,他问他,“能不能帮我问问书言,帮我约一下苏浅,我想见她一面,当面把当年把恩怨说清楚。”
周景深眉头一皱,“我想,她并不想见你。”
简向荣一僵,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他恼怒道,“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
周景深唇角勾了嘲讽的弧度。
他只见了苏浅几面,也大致了解她的性格。
过去的一切,她应该放下了。
跟简向荣见面,对她来说,没有必要,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人不信,他没有办法,他只好回他,“我会跟书言说的,至于其他,劝你早有心理准备。”
电话挂断。
晚上回去,他把这事跟宋书言说了。
果然,她咬着一根芹菜,漫不经心道,“没有必要,苏浅不会见他的。”
秦谨回了香江。
他学业还没完成。
宋书言也忙碌了起来。
事事亲力亲为,让她烦躁不已。
从零开始开办一家工厂,从厂房建造,到引进机器,培训工人,很繁琐,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
夜深人静,周景深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疲倦的眉眼,向她提议,“或许,你可以招聘几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