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将台子上那瓶未开封的烈酒藏进自己怀里,冰得他一个激灵。
诺里斯走到祝尧面前,这个人一直由诺里斯负责,这算实验室里的小事,因为只需要抽血之类的,但最近不太寻常,克罗夫特话语里透露的意思是将有什么大动作降临到他身上。
不过诺里斯只是实验室里一个小实验员,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他看了一眼因严重失血又昏迷过去的祝尧,手掌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微弱的跳动。
***
“父亲,是野兽吗?”温莎尔攥着胸前的领花问。
弗吉尼亚没有回答,曾祖父克里曼斯微笑着说:“是啊,一头小兽跑进了陷阱里面,被大人们抓住了,正悲伤的哭泣呢。”
温莎尔露出不忍的神色:“那..最好还是放了它吧,也许他的家人正在找它。”
克里曼斯看了看弗吉尼亚,笑着颔首说:“嗯,小温莎尔一直都很善良啊。”
弗吉尼亚绷着下巴说:“温莎尔,你该回去了,不要让你母亲担心,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人来告诉我,最近城里不安全,不要再随意外出了。”
“..”
“好的。”温莎尔屈膝行了个礼,又向曾祖父行了个礼。
她抬头的时候看到曾祖父的眼睛,后脊背顿时发凉,明明看起来依然温和的眼神为什么会让她感到恐惧呢?是因为曾祖父忽然变了吧..
她走出圣殿时依然对那突兀的声音心有余悸,在意地往后山看了看,但侍卫遮挡住她的视线牵着她上了马车。
克里曼斯转而面对的就是孙子不善的目光,那目光阴沉沉的,就像要将他拆之入骨。
“别这样,弗吉尼亚,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那个孩子解决了你的困苦不是吗,这么多年你一直藏着那个女人,终于等到了出路。”
克里曼斯笑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深情还是绝情了。”
克罗夫特又抽了一支烟,余光看到教皇阴沉着脸走过来,他下意识熄灭烟行礼。
弗吉尼亚凝重的脸简直要滴出水来,他走到克罗夫特面前二话不说先扇了一巴掌,用足了劲,一下把克罗夫特脸扇到一侧。
“废物!为什么会让他发出声音!”
隔着厚重的实验室大门,弗吉尼亚并不进去,他甚至眼神都不看向那边,克罗夫特已经记不清教皇多久没踏进实验室的大门了。
“都是我的过错。”克罗夫特双腿绷直,双臂夹在身体两侧。
见状,弗吉尼亚缓缓熄了怒火,他用手用力地捋了捋头发,像久寻不到出口的困兽在克罗夫特面前转了几圈。
“不要再出错了..”弗吉尼亚吐出一口气,“还有其他实验也可以进行了,我们的计划就快要开始实施。”
“..”
“教宗,难道他只是您计划上的一块垫脚石吗?”饶是克罗夫特也不禁问。
“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弗吉尼亚目光冷冷的,他扫了一眼克罗夫特以及他身后的实验室,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他甚至不愿进去看一眼——克罗夫特再次摸起那支烟,填进嘴里,挥手示意其他被这场面吓住的研究员进去。
烟雾缭绕间,克罗夫特看了眼山外的天空,过段时间就该下雪了吧。
第81章计划‘成为她的孩子我也挺开心的。’……
厚重的大门开启,随着运送进来的试验品外,一同进来的还有克里曼斯。
他进来后扫视一圈,视线掠过一众研究员,最后落到试验台上的祝尧身上。
这个本该是他曾孙的孩子被无情地当作一件商品被观摩,克罗夫特静静看着克里曼斯的动作。与其它稀里糊涂的研究员不同,克罗夫特清楚的知道这个年轻人的鲜血最后都输送到哪里——克里曼斯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