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了想,溺爱道,“噢,这样啊。”
“那费了不少功夫吧。”
沈临倒是愣了下,舔了舔唇边的奶油,穿书是个技术活嘛?
他好像是被撞了下。
但不怎么痛的。
少年吃了一半的蛋糕,表情认真又严肃,睫毛还挂着泪,满脸潮气。
“可、可能吧。”
管家又问,“那真是太辛苦了,再吃一口吧。”
本来人就懵的,闻言听话地又挖了一勺。
乖巧。
“吃完了。”
语气闷闷的,沈临仰头道。
管家轻轻地收起来了盘子,“好,那我先收下去,到家先休息一会啊。”
人脚步渐渐远去,门合上了。
沈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在房间里转了转,大约收拾好了东西后,扔到了门后的角落里。
轻轻地下了楼。
走到了一楼的茶室门口。
里面的人在说话。
隔着门传播过来的声音忽轻忽重的……
——主角么?原来是这么个词汇,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执着于追随容家。
——你是什么时候?
沈云霄的声音,似乎在询问。
——我不清楚,当时我已经出国了,带着安安的骨灰走的。
——这辈子他活着就好。
门后的少年脸色煞白,但还是轻轻地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听得更多。
陆屿廷怎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没护住他?他只是去了趟源州,怎么就被绑走了?
步步紧逼地质问。
房间里很安静,一根针落到地上也能听见。
——或许你可以问下军工的厂商,为什么我的防弹玻璃会被一块砖头砸破?临景山当天的安保会防不住市政的普通助理?商谈好的协议为什么突然被延期。
——你以为我愿意?
语气变得尖锐,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开始渗血。
陆屿廷垂着眼眸,静静地看着那扇门,“我办葬礼一个原因是,‘沈宁安’这个身份,需要死一次。”
“上辈子我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你不是知道么?”
沈云霄蹙了下眉,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门的嘎吱声音,甚至还有人匆匆跑开的动静。
他拧着眉道,“什么意思?”
“安安上辈子死过一次,这辈子——”
陆屿廷面无表情,“沈临又不是沈宁安,他现在是养子。”
“可你……”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是他亲哥哥么?”
沈云霄沉默了许久,听懂了暗示的意思,“如果我今天真的宣布和容家联姻呢?”
气氛一点点阴冷下来。
答案不言而喻。
沈云霄蹙眉,“我还是不懂,你完全可以不带他去源州,难道临景山还防不住容——”
视线微微对住了。
沈云霄想起来前几天的风波,脸色变得很难看,觉得荒谬至极,但回想起上辈子的事。
更荒谬难道不是自己么?
自己弟弟的死因都没查明白。
但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可容家你就当真放心,你不怕他对安安——”
“他起不来。”
*
沈云霄出门找弟弟的时候,人已经收拾好一堆东西了,站在客厅端端正正的。
全是他的小东西。
“拿东西做什么?”
阴冷的嗓音从背后响起,陆屿廷抿着唇,垂眸盯着面前的人。
少年站在餐桌旁边,很硬气地看过去,然后还没看两秒,管家就蹙眉把那个塑料袋子拿走了,换了换。
一个奢侈品的包。
“拿这个吧,好提。”
“……”
“……”
沈临其实记忆有些混乱,想起来很多事,但还是觉得离谱。
什么颠世界。
全重生啊……
你大爷的。
“你是我前夫?”少年突兀地道。
沈云霄蹙眉,让开了视线,陆屿廷定定地看着人,“我是丧偶,没有离婚。”
“……”
沈临面色都不自然了,往后退了一小步。
“噢。”
故作不在意。
“没、没离婚啊。”
那好像没有精神损失费了。
沈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生气,好像自己是被安排的一样。
可又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