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了快点了,我不能和你说太久话。”
“他会生气的。”
医生很难不因为这句话生出遐想,但实际上对方对他没有半分别的意思,难道是斯德哥尔摩么……
名片还是被拿了出来。
这是违规。
少年立马接了过来,明眸善睐,“谢谢您!您慢走。”
转身走了。
医生面无表情地想,就这一句?
沈临灵活地把名片先藏到了玄关镜子缝隙里,小跑回了客厅,陆屿廷还在保持着按着医用胶布的样子,只是看他的眼神阴沉沉的。
沈临装作没看到,一把抱住人的脖子,低头看了下,“你一直在按着啊,好听话。”
“……”
沈临硬着头皮哄,最后把人手拿开,放到自己腰上,坐在陆屿廷腿上。
端端正正的。
“一定不能生病。”
“要健健康康的。”
沈临感觉自己耳垂被亲了亲,之后一把被抱起来,他在朝卧室那边走。
“!”
“我、我睡够了,不困不困。我不去卧室!”
但对方根本就没停,卧室里的窗帘还是没拉,甚至链子还在地上放着。
乱糟糟的。
纤长的手指一把握住门把手。
死活不松。
陆屿廷蹙眉道:“怎么这么爱抓。”
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掰开……
沈临小腿肚子都还酸涨着,他是真的很犯怵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陆屿廷只是把他放到床边。
屈膝蹲下。
抬起了自己的脚踝。
大手很轻松的就圈起来了。
沈临愣了下,闷闷问:“干什么呀?”
脚腕上还是有红痕。
“疼么?”
沈临视线随之下移,明白了,随后歪头想了想:“emmm你觉得呢?”
把问题抛回去。
“讨厌我么?”
沈临垂眸看了陆屿廷一眼,心说你拷都拷了,还问这种话,阴晴不定……原来近义词是敏感多疑。
“你觉得你应该被讨厌么?”
陆屿廷抬眼看过去,沈临被盯得目移,然后听到了对方的轻笑声。
脚踝被轻轻的捏了下。
“老婆好会。”
大概是终于哄好了,大概。
沈临认为陆屿廷可能是存在某种ptsd,而且是因为自己的假死,他这一晚上都试图治疗。
直到翻出来了背了一路的日记本。
又名:暗恋老公对家的阴暗记录。
沈临盘腿坐在床上,床头柜上还有没吃完的果盘,他按住陆屿廷试图翻看的手,莫名有点紧张兮兮。
“看别人日记不太好欸。”
陆屿廷垂眸看着人,“为什么?”
语气淡淡的。
沈临歪了歪头,认真道:“大概是因为这是安安的日记,不是我的。”
陆屿廷蹙了下眉,收回了手。
倒是很有礼貌。
“陆屿廷?”
男人回过头看他,专注。
沈临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我老婆。”
“……”
“沈临。”
少年抱着日记本,托腮自顾自地说:“我想明白了,怪不得你后面一直有质问我是不是还和容明征有私情什么的……”
“我和沈仲山真的有血缘关系,你心里很混乱对不对,觉得有可能那些陈年往事都发生过?”
沈临凑过去看人,眼尾原本是微垂的形状,但笑起来却荡起来一个弯。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啊?”
陆屿廷神色照旧是很冷,如若外人来看定然会以为这二人或许不和,或者是关系不好。
但实则其中一方的手指微蜷了起来,眼皮垂着的角度更深,喉结也随之滚动了下。
“所以。”
少年得意洋洋,比了个大拇指。
“你很有眼光!”
“我特别好!”
沈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因为太过用力咳嗽了下,忘记自己是个脆皮了。
被抱到对方身边,又喂了一整杯蜂蜜水。
“日记我一直带着有原因的,容明征我一开始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看了日记,但是对于里面一些情节点,不太清楚。”
沈临抬手捞过来自己的书包,认真道:“其实我本来就想问问你的,正好这次拿出来了。”
陆屿廷垂着眼皮,只觉得怀里空,视线扫在床上的人,对方正埋头拿东西,像某种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