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眼睛泪汪汪的。
是真的疼啊……眼泪刷刷的掉。
沈临鼻梁生的小巧精致,眼泪一蓄就成了个窝,眼尾红彤彤的,真的可谓是我见犹怜。
陆屿廷面色冷冽,但还是抬手想给他拭掉,但动作一顿。
定定地看了一会,起身离开床头了,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临哭得正带劲呢,他一哭不太容易停,费劲巴拉地撑起来自己身子,心想他要拿什么刑具?
烦死了。
但就在这时,陆屿廷转过了身子,手里拿着一张砂纸。
沈临:?
空荡的房间仅有二人,沈临怔怔地看着对方,陆屿廷拿了把椅子坐过来,垂着眼皮用砂纸磨手指。
“……”
沈临冷不丁地和人对视了下,双腿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肾上腺素已经维持得差不多了。
谁让他老是半夜来,他再不说清楚恐怕怎么半夜死的都不知道。
上次脖子那么疼,陆屿廷半夜过来掐他?
可恶。
“这也嫌疼,你打舌钉的时候怎么不怕?”陆屿廷眼神阴冷又黏湿,一打眼看过去仿佛还以为看什么食物一样。
沈临不由得抿紧了唇,蹙着眉毛道,“我喜欢,我乐意。”
“你还喜欢我呢……”陆屿廷喃喃自语。
沈临:“……”
不是,还信啊。
沉默了一会,房间里只有摩擦的声音,陆屿廷微微倾身过来,沈临往后缩了下,睫毛还挂着水汽。
“行不行?”
沈临看着修长的食指愣了下,他这是做什么,但就在走神的时候,对方又轻声问了句。
“能碰了么?”
沈临脑子一团浆糊,有些轻微动摇,陆屿廷这是在妥协吗?
真是罕见。
“就一根,你得全部磨了。”
气氛再次打破,床上的人似乎又不害怕了,将手推了过去,表情认真。
陆屿廷垂着眼眸,脸上还有轻微的红痕,那是指甲划破的。
“好……”似乎是很冷静。
沈临以为他好了,觉得有点稀奇,盘腿在床上看着他磨。
然后手哗啦从镣铐里脱出来了……
呃?
沈临这才发现这东西没有脚链锁得紧,圈口实际上还是蛮大的,他刚才没太注意。
结果坐起来,随手一扯就出来了。
“……”
沈临感觉一道目光扫了过来,当没看到是不行的,他蹙了蹙眉,又伸了进去。
“你先磨。”
宛若一个监工,虽然额角有些冷汗,但仍旧保持镇定。
哈哈,真有趣啊。
陆屿廷用砂纸轻轻地擦,眼睛只是望着沈临,一点都不专心。
大约十多分钟后。
沈临看着一只手伸了过来,他不自觉又从镣铐中抽出来自己的手,垂眸检查了下。
有点出血了。
他不嫌疼么?
陆屿廷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临,盯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扫过去。
少年盖着被子,蹙了下眉,倒是很诚实道,“其实你磨得太重了,你以后涂点护手霜。”
“男的也可以涂的。”
不自觉又露出来那种自然温和的性格。
沈临等到反应过来手又出来了,整个人很绝望,但又不想装下去了,费劲巴拉的。
他松开陆屿廷的手,自暴自弃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老欺负我?”
“沈家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刚过来就被押着去领证,我也不想的啊。”沈临是真的觉得有点委屈,“你不喜欢我,又不允许我离婚,还要对我这么差劲。”
“……要不你把我杀了吧,我反正也不开心,不如死了算了。”
沈临睫毛潮潮的,撇开了头。
一条烂命,摆到极致就是赢。
陆屿廷皱眉,“我磨了手指了……”
沈临酝酿了好一会就等来个这,差点没绷住情绪,接着委屈道,“你喂我毒药!”
“没毒,那是安眠药。”
“我每天都在吃。”
沈临差点被怼住,但是立马又问,“我睡得可好了,你为什么喂我那个?”
房间原本是很阴凉的,但是两个人莫名一直在说话,虽然话题古怪,却显出一股诡异的温馨。
陆屿廷微垂着眼眸,握住人的手,捻了下纤细的指骨,直白道:“因为要看你身上有没有胎记,‘沈宁安’是凭借胎记认亲的,你猜猜你有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