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曜哉面色一肃,喝到:“西川雾音!”
声音严厉,在这个洞内回荡。
“西川雾音!”
“还不解开对你母亲的诅咒?!”
站在产屋敷身边的两个男生一惊,谁诅咒谁?
产屋敷曜哉一字一句道:“西川雾音,你忘了吗?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川雾音觉得自己很冷。
她好像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踩在了青砾砖砌成的小道上。
她想起来了,今天她原本是要参加吹奏部的部活,给网球部的比赛加油助威的,但因为前几日爸爸带她去赏樱着了凉,她的嗓子哑了,就提前回了家。
她像往常一样,沿着小道一路直走,就看到了种着山茶和御衣黄的小院。
我回来了。她一边换鞋,一边哑着嗓子大声道。
有声音从厨房的位置传来。应该是妈妈在准备晚餐。
她拿着刚刚摘下来的花,推开了厨房的门。
本应该是明亮的、奶油色的墙壁上溅满了血,地上也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痕的终点是一件藏青色的衬衫和蓝灰色的领带。
内脏散了一地,有咀嚼声在头顶响起。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在极度的惊恐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然后大力地将她掼倒在地上,随即一个濡湿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黏糊糊的血几乎糊满了她的脸。
她瞳孔紧缩地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张了张嘴,可【妈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沾满了血的手紧紧捂住。
她听到有声音,粘稠的声音停在了她们的头顶上。
她的妈妈用一种极其悲伤的目光看着她。
然后是一道风声,一个看不到的东西狠狠地贯穿了她身上人和她的腹部。
殷红的血潺潺流淌,同出一源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在她的家里?
那是爸爸吗?爸爸死了吗?
那妈妈呢?……妈妈也死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下一秒,有东西从她被洞穿的腹部长了出来。
原来,自始至终,诅咒了母亲的人,是自己。
西川雾音流着眼泪,慢慢睁开眼睛。
她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了。
“当年,你亲眼目睹惨死的莲和沙耶奈,在极端的情绪下觉醒了【青色彼岸花】的血脉,诅咒了你的母亲沙耶奈,并忘记了那一天发生的事。”产屋敷曜哉叹了口气,“日之呼吸被你压在身体里,你宁愿去修习雾之呼吸法,也不愿意接受它。你排斥日之呼吸,就是在排斥你自己。那些情感、记忆,都被你抛弃,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啊。”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雾音,你还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像是有所觉,西川雾音回头,熟悉的、曾经她不敢去想的面容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她看上去好像不知道等了多久。
女人温柔地看着她:【雾音,长大了。】
“对不起……”西川雾音先是喃喃,然后被倒灌的情绪冲击,话都说不完全,哭到不能自抑。
【我很高兴还能再见到我的女儿。】女人爱怜地拥住她,【好好活下去,雾音,我永远爱着你。】
像是光一样,慢慢地散落开。
当灶门沙耶奈的身影彻底消失,西川雾音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她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大声地哭。
她知道这一次,妈妈真的不在了。
夏油杰背着雾音走出山洞的时候,西川雾音趴在他的肩头问他:“为什么杰刚刚可以碰到我?那时候,杰的咒灵明明都被火烧化了吧?”
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静谧、祥和。
夏油杰想了想,然后侧了下头问她:“虹龙会伤到我吗?”
西川雾音摇摇头:“不会。”
夏油杰笑道:“那雾音也不会。因为你早就是我的小咒灵了啊。”
西川雾音:“可我现在变回来了,已经不是咒灵了。”
夏油杰歪了下头:“所以现在要带你回家了。可以换另外一个身份了。”
西川雾音:“诶——”
一直走在两个人前面,但是因为“六眼”什么都看得到,耳朵也特别好使的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