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高估自己,觉得他可以永远是江稚尔的靠山,便给她百分百的自由去创业,从不过问。
却忘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坏人,而江稚尔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孩,太容易遭到肮脏的注视。
“你怎么都不吃?”江稚尔忽然问他。
程京蔚淡淡扯了下唇角:“我不饿。”
“逛了那么久博物馆怎么会不饿?肯定是没喝酒的缘故!”云檀起身给他倒满一杯酒,跟他碰一记:“谢谢flexi请客!”
江稚尔叫停:“说好了我请客的!”
“你创业那么辛苦,还遇上……”云檀忽地一顿,迅速转移话题,“就得让咱们程总请客!”
江稚尔心虚地朝程京蔚看一眼,后者似乎并未发现端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因为小猫还在酒店,今天散场得早。
云檀和elara回酒店,江稚尔问程京蔚:“你晚上住酒店吗?”
“去你那吧。”
“啊?”
程京蔚笑了:“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北京还有一套房了?”
江稚尔呆呆地“啊”一声,想起自己18岁生日程京蔚送她的就是清大附近的一套房。
“这么多年,还没去过?”
“去意大利留学前去过一趟。”江稚尔笑了笑,“还看到了那幅你拍下的我妈妈的画,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时候的我无法坦白自己的内心,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江稚尔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也早就发现了你的内心。
坐上出租车后,程京蔚再次看向她唇角:“真的不疼?”
江稚尔愣了下,失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虽然江稚尔只去过一次那间房子,但程京蔚却经常请人去打扫。
他不止一次拍下江稚尔母亲的画,近两年又有三次上拍,他也都拍下了,叫人挂在公寓客厅,那些娇贵的画需要定时清扫灰尘。
当江稚尔看着屋内那两幅她从未见过的妈妈的画,终于是愣在原地。
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第一幅时是无法坦白自己的内心,那后两幅又是因为什么。
程京蔚轻描淡写:“你16岁那年,我第一次送你你妈妈的画,当时你说这是你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尔尔,我希望你高兴。”
江稚尔仰头看着那几幅画,眼神一寸不错。
后来因缘巧合她选择了这条路,时常和画卷打交道,当然也有妈妈的影响。
“尔尔,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江稚尔觉得他此刻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答:“开心啊。”
是真的开心,交到非常好的朋友,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尽管有些难以启齿的委屈。
“可这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
江稚尔扭头看向他的眼睛,轻声开口。
“程京蔚,你知道吗?从前我们住在一起,可我从不觉得你就在我身边,而现在,我也从来没有一刻会觉得你离我很远。”
程京蔚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了她一下:“可我想要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说完,他拎起外套:“我出去一趟。”
江稚尔一头雾水,觉得今天的程京蔚实在不太对劲,却又分辨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程京蔚收到一条定位,打车过去。
刚一下车他就看到视频中的那个男人,穿得人模狗样,搂着一个姑娘,隆冬天白晃晃露着两条腿。
程京蔚径直上前,停在一行人前面,开口:“钟开,是吗?”
钟开先看到程京蔚手腕上那枚手表,多亏他对收藏在行,一眼认出这是独一无二的天文台机芯定制表,值八位数。
便知道了眼前男人身份不一般。
“对,我是钟开。”钟开推开女伴,整理了衣服朝他伸出手,“请问您贵姓?”
程京蔚没再说话,他捋起袖子,毫无预兆地一拳头用力砸在钟开下颌骨。
他用了十足的力,钟开瞬间被打翻在地。
周围其他人先是愣住,而后骂骂咧咧也朝程京蔚冲上来——他们只当程京蔚是酒醉闹事。
程京蔚拽着钟开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起,一边朝扑过来的另两人踢了一脚,钟开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他第二记拳头已经砸下去。
程京蔚常年保持健身习惯,在国外时更甚,玩冲浪和帆船,臂力远比他肉眼可观的斯文派头可怕。
钟开只觉得整个脸颊骨骼都已经错位,痛得失去知觉,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