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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的debug日志2(2 / 2)

“是是是,哎抓我的手臂轻点轻点。”

“哎呀,不过听说已经有女朋友啦。”

“肯定,这种男生怎么会是单身。”

“怎么没见到他女朋友在?”

“你怎么知道他女朋友不在?”

“他一下场就去找那男生拿东西,有的话,不应该是找女朋友吗?”

“女朋友比较低调吧。”

“也有可能是外校的。”

“或者另一个校区的。”

“异地恋可不靠谱……”

“笑死,这也算异地恋是吗……”

“那可不,n大不同校区就算异地恋了。”

“我有他微信呢。”

“嗬!有照片吗?女朋友?”

“酷哥不发朋友圈。”

“嗬!那可能很花心,没有公开正主。”

“求求,能不能花我头上。”

“哎,看球啦。”

对话被新的呐喊和欢呼声淹没,可莫忘还没听够。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明身处人群,却像按了静音键。她脑子里浮现了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被诅咒的稻草人。她突然很希望能变成那样,杵在原地,这辈子都可以不张嘴说话。

有东西,变化了。

像圆的标准方程,突然变成了个幂函数。x和y,不再绕着圆心运动,而是朝着无限远去了。

那晚她说的话,全都奏效了。

莫忘小时候贪玩,乌云压低,湿热的风吹过,她还在外面玩泥巴。

她看见蚂蚁搬家。无数只蚂蚁并行,连成一条线,井井有条。

拇指和食指交迭,对准线上的一个点,轻轻一弹,几只蚂蚁就被弹飞数米远(蚂蚁相对尺度)。被弹飞的蚂蚁慌忙乱窜,六只脚狂摆,探探触角,很快又摸回队伍里。

莫忘没让它成功入队,继续弹,蚂蚁执着地返回。

她笑了起来。

直到蚂蚁被弹得越来越远,它忽然朝着反方向闷头前进。

莫忘着急,冲过去要把它勾回来,结果,踢踏两脚打乱了蚂蚁剩下的队伍,走到那只蚂蚁头上,好心的手指头也把它捏死。

蚂蚁不再慌乱,和身体分开的脚,还动了两下。

线也不再是线。

她哭了。

爸爸赶来,拍掉她鞋子上的蚂蚁,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把她抱回家。

当时还小,不开心就哭。现在长大了,再看见变化的x和y,她不必用哭来表达介意。

莫忘和自己说,他先是狼狈离开,又酒吧买醉,所以她多看他几眼,这没什么。

她也只是给了建议,那是他自己的选择。理论上来说,她改变不了任何人。

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晚上,莫忘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看见班群里分享了篮球比赛的合照。莫忘点开,放大,缩小,放大,看不出什么特别。

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明明不少,能看到他高三毕业出去旅游的照片,不知道是哪里的海,比她家的要更深更蓝,还有悬崖。

把和他的聊天框滑到了顶,翻到了第一天他说有事想说,问放学后能不能在校门口见个面

当时舍友就说这人要告白,莫忘还不信。

看了看各种群里他说过的话,检查了一下他小组作业的成果,说实在的,平平无奇一个及格之作。

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莫忘不懂,这一切明明没什么,于是她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莫忘睡觉,做梦,醒来,发现自己眉头还在皱着。

她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折断了蚂蚁的身体和搬家路线,她会哭呢?

现在,吴思屿的tag又该是什么呢?

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