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我要和你在一起。”
劳拉似乎已经料到这一幕,她立刻用英文让负责拆观众席中定时炸弹的十人小队放下没有意义的工作,带着两个优性alpha一同出去。
很快,下一秒,夏青手中的手臂就再次被抽走,他感觉beta转而狠狠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后用那双清明的眼睛静静看着自己的脸庞,柔声道:
“夏青你是最相信我的,你知道我会带齐枫出去的,所以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好不好?”
75秒。
与此同时,指挥中心。
面色苍白的赵洋穿过一重又一重的人群,他的耳朵几乎要被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的劫后余生的痛哭声和咒骂声塞满了,近百辆救护车以及数十辆装甲车将整个豪华酒店围的水泄不通。
昂贵的彩色马赛克地砖铺就的广场上或坐或躺着人,这些几小时前还是人类上流社会的体面权贵者此刻却狼狈的宛若战火中的难民,此时已经不顾任何尊严,为了一台担架或者可以快速离开这里的车辆而互相用不同的语言争吵谩骂着。
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国alpha刑警凭着记忆很快就回到了被士兵重重围绕的指挥中心,与礼堂不同,守在指挥车的士兵在15分钟前才见过他,于是没有说什么就给他让开了道。
而就在刚穿过守卫的人墙,他耳麦的频道里和现实的不远处就响起了安柏的暴怒声,随即被翻成了机械音:“为什么hmp车还没有到!联合国不是说了15点时就应该抵达了吗!”
hmp。
明明是站在烈日下,但赵洋平白出了一身冷汗——hmp那是用于战争和反恐的武器,用处与电磁脉冲炸弹差不多,只是它产生的是高功率微波,也是在不造成物理伤害的同时烧毁特定范围里的电子设备。
hmp虽然属于高科技武器,但在过去几十年已经不断小型化并向民用方向普及,往往看上去就像一个带着电线的小货车,最佳用处就是反恐,可以精确打击特定的电子设备,比如刚刚礼堂里的各种炸弹和电子引爆|物,当前世界上这一领域做的最好的其实是中国,只是国内根本用不上。
但是,赵洋脸色变了,脚下也由走变跑——不是只要几分钟就完成拆弹了吗?为什么安柏这个行动总指挥突然要找hmp车。
“75秒,”赵洋刚走进安柏所在的军用指挥车旁,一旁的阿联酋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哈默德惊恐道,“还有74秒,就到时间了!”
不需要翻译器,赵洋的大脑也瞬间嗡的一声响了。
赵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指挥车前的,他看见身穿银灰色西装的alpha男人攥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指挥台,嘴里还在说些什么,似乎还提到了劳拉的名字。
赵洋抬起头,在十几个显示屏里迅速找到了齐枫的身影。
准确来说,整个礼堂在他离开的这三分钟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了2组五人一组的人质,还有围绕着他们继续拆弹的白色拆弹士兵。
齐枫在军事监视器里依旧是最显眼的,只是监视器应该是安装在10米外的观众席上的,赵洋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依旧老实地坐在地上,扬着下巴给士兵拆炸弹。
70秒。
赵洋这一瞬间甚至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想法,他只是眼眶滚烫,整个胸腔都无法克制地颤抖了起来。
完了——赵洋发现原来绝望的时候,人的大脑是真的会停止思考的,他现在脑子翻来覆去的全是这两个字,他感觉心脏几乎跳到了咽喉,让他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恶心和呕吐感。
而就在他大脑宕机的这一秒,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进了屏幕里。
赵洋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监视器的镜头,在齐枫的面前蹲了下来,齐枫好像和他说了什么,或者说是他对齐枫说了什么。
赵洋听见仍没有放弃在打电话调动hmp的安柏突然安静了一瞬,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他低声对技术员说了什么。
接着,防爆士兵身上的监视器的音量被放大了些。
是熟悉的说着中文的声音。
-“快要好了,哭个屁,赵洋还在外面念叨你呢,你说你怎么倒霉呀疯儿。”
60秒。
礼堂里,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徐长嬴蹲在齐枫的面前,一脸无奈笑着盯着她。
“是不是快要到时间了,”齐枫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抽了一下鼻涕,眼泪汪汪地问了第三遍。
“早着呢,”徐长嬴故意不耐烦道,“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警匪片都是最后五秒拆完的你没看过吗?”
“最后五秒钟我边上这些倒霉蛋炸了我们也跑不掉,”齐枫哭丧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