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抱吧。”许佳宁忍着笑,“我才不管你。”
“哦。”薛瞻朝她挑眉,悠悠道,“但我不仅要抱,还要对他们每个人说,我喜欢许佳宁。”
“薛总,还带这么玩儿的?”旁边的张寒山算是听懂了,冰山脸也难得一窘,“但大男人的,就别抱了,我知道您喜欢许佳宁了,说实话只要人不瞎,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哎呀,那可不行。”薛瞻对着张寒山说话,可眼神却落在许佳宁身上,“我要亲自多说几遍。”
“薛瞻!”许佳宁忍不住抬高声音,看到不远处的几个人都随着自己的声音望过来,又赶紧压低声音,终于还是上前两步,紧紧拥住了他,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你真的学坏了……坏蛋。”
薛瞻对着张寒山摆了一个“ok”的手势,像是在感谢,就见张寒山默默领着大厅里其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是啊,我好坏哦。”薛瞻回抱住怀里的女孩,紧紧圈住她的腰。
他弯下腰去,脑袋贴着她的侧脸,轻轻蹭着:“我怎么这么幸福啊,许佳宁,好喜欢抱着你。”
“薛瞻,你再敢乱说……”许佳宁还不知道众人都离开的事,还当那一双双耳朵都在听着,实在觉得有点羞耻。
“怕什么。”薛瞻低声笑了起来,“傻瓜,他们都是我的人,就是看到了听到了,又敢乱说什么?”
“你还说!”许佳宁恼了,“我不抱你了。”
“别。”薛瞻连忙阻止,自己乖乖说出情况,“他们早走了,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
许佳宁感觉到,男人圈住她腰身的手臂,似乎又紧了紧,他身上好暖,且喷着淡淡的薄荷味香水,她好喜欢。
“真好,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薛瞻满足到不行,眯起了眼睛。
第68章新绿
正在这时,薛瞻西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有人打电话过来,且不止一次,惹得许佳宁都在催他。
薛瞻只好松开了她,低头看向手机,他匆匆扫了一眼,而后便是眉头一皱。
“怎么了?”许佳宁问道。
“没什么。”薛瞻收起手机,对她一笑,“工作上的事,有人找我。”
“着急的话,你就先走吧。”许佳宁体谅道,“反正我自己也有开车过来,你不用送我。”
于是他与她依依惜别,跑车启动后,却没有回集团,而是中途改道,往薛家老宅而去。
从上大学算起,他已经整整七年不曾回家。
门口的佣人看到他时,显得惊喜万分,全都簇拥着他,边走边笑:“少爷,先生说您今晚会回家,您还真的回来了。”
“当然要回来。”薛瞻脚步匆匆,“他们在一楼客厅?”
“是,正等着您呢。”管家殷勤笑道。
薛瞻面无表情往前走去,走进客厅后,直接让佣人们全都退了出去,还把门也紧紧关上。
薛朗锋与秦宛若还没说话,薛瞻率先开口:“打那么多个电话,是因为看到了许佳宁?”
他所指的,是今天媒体已经发出的新闻通稿,报道中着重亮出了那张闻青黛复出首秀合影。
照片里,他与许佳宁分别站在闻青黛的左右侧,位置非常显眼。
薛瞻知道父母都很关心朗锋集团的事,必然也会关注到这场活动。许佳宁的容貌几乎没什么改变,他们一眼认出,其实该在他意料之中。
“那你呢?你七年来第一次回家,就为了许佳宁?”薛朗锋不答反问。
“没错,就为了她。”薛瞻比父亲更坦荡,“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和我妈,有我在,这回你们别想动她。”
他的语气很重,已不是单纯的陈情,其中甚至隐隐透出警告意味。
“什么动她?”把话摊开讲后,薛朗锋面色有些尴尬,“在你眼里,我们就这么手段低劣吗?”
“不是吗?”薛瞻反问,“当年你们对待许佳宁的手段,难道不低劣吗?”
闻言,薛朗锋与秦宛若皆是一时无言。
在父母面前,薛瞻早已经学会了平静,可提及当年,他还是忍不住额头暴起青筋,双眼含怒:“她那时候才多大?就因为我对她亲近些,就因为我喜欢她,你们那么针对她……你们跟她无冤无仇,你们是跟我有仇吧?”
他是在控诉指责,而理亏的父母竟没法反驳,薛朗锋最后只说出一句话:“小瞻,无论如何,你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以为能走到一起吗?”
“不是一个世界?”薛瞻嗤笑一声,“全宇宙只有一个地球,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我又不是住在外星球。”
薛朗锋看他诡辩,不禁眉头紧锁:“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薛瞻,你是成年人了,我看你事业上看得很透彻,成长了许多,没想到在感情上,你还是这么幼稚,就像个高中生。”
“幼稚的是父亲你吧?”薛瞻不甘示弱地反驳,“不看感情,只论出身,就这么机械地把人格平等的人分成无数个等级。说什么不同的世界……也不用这么好听,直说是禁止通婚就好了。在你眼里,出身与阶层可真重要,比印度的种姓制度还严格,等级森严的大清也要自叹不如的。”
“你……”薛朗锋被他的一席话堵得语塞,“你别在这儿卖弄什么口才。”
薛瞻在父母面前,一贯还是有所收敛。那嘴毒的一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地呈现。
薛朗锋也并非生气,只觉得说不过薛瞻,找不到反驳的点,辩论输给了薛瞻,就像是他一直遵循的人生准则是错的,这使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卖弄了。”薛瞻笑了笑,“其实我是想说,许佳宁她很好,她很优秀。”
“她父亲是边防武警,很年轻就牺牲在东南亚,所以她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她一直帮忙照看花店生意,每个假期都在忙碌,即使如此,还是能在一次次考试中成绩保持第一。”
“初中、高中,你们给我请了多少家教辅导功课?可你们知道吗?除了学校自己统一组织的补课,她没有额外补过一次课,没人专门辅导她,她只有她自己。她那么厉害,又那么努力,没时间去搞那些竞赛,单凭高分成绩考入清华,从中考的市第一,到高考的省理科状元。”
“爸妈,你们又知不知道,花店对她家有多重要?最早那是她父母合开的店,是去世的人给家人留下的一点念想,是她们的家。你们硬生生把她们的家毁了。”
薛瞻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