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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2 / 2)

“臣女为国,万死亦不辞”。

脉婉惜说罢起身告退,殿内三个人,唯有她的身影一瘸一拐,却屹立不倒。

“丫头”,成帝看着想扶又不敢的季玉山,沉声道:“待尘埃落定,朕会给你应得之物。”

“臣女谢主隆恩。”

后来还是直接回了季府,或者说,回了家。

季玉山先前在御书房光顾着紧张成帝的反应以及那些敌国卧底,直到回来才发现,他原先耿耿于怀的无法修复的关系,似乎早就被脉婉惜无形中缝合。

她方才称“臣女”而非“民女”,就已经能说明一切。

“今日之事给大人添麻烦了。”脉婉惜手中捧着茶盏。

“国之大事,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倒是我还要向姑娘赔罪”。

脉婉惜抬头看他,满是不解。

季玉山眉眼柔和下来:“先前我总觉得,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母女两个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你应该会因为失去的几年家庭和睦与荣华与我有隔阂,后来发现,是我狭隘,阿苑将你教的很好,不恋荣华,不慕富贵”。

脉婉惜脸上晶莹。

“不管是季怜还是脉婉惜,生的是铮铮傲骨,流的是不屈之血,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可让你低头的”。

正如这世间女子,跳出既定的轨迹,有哪个不是自由如风,矜傲似菊,只做自己。

第84章惊变

从那封密信交到成帝手上,到上上下下肃清朝纲铲除异己不过两三日,其势如破竹之风,不可阻绝。

此案牵连众多,上到吏部刑部,下到守城卫兵,个个搜查,任何有关系的事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而传信的人,自然是受赏的。

脉婉惜已经回到撷兰苑,只不过除了是苑主,还是季家的小姐。而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恩典。

何展风来看望她时打趣了几番,顺便也问道脉婉惜后来又面见成帝的事。

“听说你向陛下求了个恩典,求的是什么”?

脉婉婉手上的动作一顿,紧接着莞尔一笑:“我将颂章的事告诉陛下,我说,希望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她”。

再没有人无辜丧命。

江缔把刀从面前人的胸膛里抽出来,顺势反手将后面上来的人封了喉。

宵小鼠辈,也妄想翻天。

“将军,这些……”下官看看江缔。又看看满地尸体,有些一言难尽。

“既然是从突厥来的,就送还给他们的主子去,”江缔把刀插在脚下的尸体脊背上“阿史那孚是怎么干的,原样奉还。顺便把阿史那骨放出来,让他带着回去阿史那孚的大营”。

这场仗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除了镇压过几次小小冲突,封山一战后整个翊军乃至是突厥军都处在一种按兵不动的状态,看上去无所作为,却似乎又不得不拖到这个时候。

拖到能在翊朝境内翻盘的筹码被连根拔起,拖到封山已经被拿下,拖到必须背水一战的程度。

或许对于阿史那孚来说,胜利与否并不重要。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不然,也不会送这么一份大礼来--江缔眸光转向木桩上一齐摆开的六个头颅,看束发规制,全部都是突厥军中的人,除了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女子,也是这六个头颅中死相最惨烈的。

惨烈到什么程度呢,先是被打的满身伤,然后被活活溺死,浮肿的脸再被砍下来。

像一根刺,狠狠的刺在江缔心里。

她其实并不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可她也绝不是拖泥带水的风格。

却好像,女子天生的情感就要欠缺一部分,过软叫不堪大任,过硬叫蛇蝎心肠。

阿史那孚的意思很明显,是叫她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说不定就会跟他送来的东西一个下场。

溺死在,口诛笔伐中。

不过。

“将军,阿史那骨带来了”。

江缔擦擦手。

换作以前的江缔可能会自我怀疑,但现在的江将军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