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地甩了甩脑袋,阿晴向前一趴,整个人软瘫在桌子上,偏过头去看身边的魏尔伦。
大爸爸在家里的穿着没有上次在公司里看到的那么正式,是很简单的衬衫长裤,领口的两枚纽扣没有扣紧,露出锁骨上的银链,银牌垂在胸口处,隐约可见“兰波”的字样。
阿晴好奇地凑过去,伸出小手想去碰那个小银盒,被魏尔伦抓住了小手。
她索性整个人都扑进了魏尔伦的怀里,坐在对方的大腿上,整个人发力试图坐直起来,嘴里叫道:“爸爸。”
魏尔伦抬手护住她的身后,问道,“什么事?”
“兰……兰波,”阿晴看着银盒的印迹,尝试念出这个名字的法语,双眼里充斥着疑惑和好奇,“这是谁啊?”
看着面前的阿晴,魏尔伦思考了片刻,说道,“是我的搭档。”
“像小爸爸和太宰叔叔那样吗?”阿晴从脑海中翻出“搭档”这样的词汇所对应的人。
“差不多,”魏尔伦随口应着,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叫太宰为叔叔?之前不是叫哥哥吗?”
“那样的话,太宰叔叔就比爸爸小一辈了。”阿晴认真地说道,“惠跟我说,太宰叔叔和小爸爸是同辈人,所以称呼要变。”
“这样啊……”
阿晴还是惦记着魏尔伦的搭档,继续问道,“那我可以见到兰波叔叔吗?就像见到太宰叔叔那样。”
魏尔伦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悲伤,手指磨搓着阿晴的小脸蛋,过去了这么多天,他也可以直面这个事情了,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不行,他死了。”
“死是什么?”阿晴没有接触过这个概念,迷茫地歪头。
想起自家妹妹还是个六岁的娃,魏尔伦斟酌了一下,用他最近看到的童话故事那种形式来委婉形容这个事情,“他睡了,会一直在梦里玩,不会睁开眼睛和阿晴玩游戏。”
阿晴理解了,她想起太宰挂在嘴边的自杀和死亡,恍然大悟,“太宰叔叔也喜欢死,爸爸和小爸爸的搭档都喜欢睡觉啊!”
魏尔伦:……
不,兰波怎么可能和太宰那个小鬼一样?太宰根本比不上兰波好吗?!
阿晴是个体贴的孩子,发现魏尔伦的情绪不佳后,她就没有再去问兰波的事情,而是记在心里,决定有时间去找她心中最厉害的人——世界第一名侦探问问情况。
不过,比起问情况,她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学习。
阿晴在数理化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或者说,她可以凭借直觉从选项里面挑出正确的答案,就算她不知道怎么解题。
魏尔伦在询问阿晴如何解题时发现了这一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阿晴,想起对方曾经眉间冒出的火焰。
彭格列的超直感吗?
他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分享给众人的想法,对于阿晴的火焰,港口黑手党高层的几个人存在异议,虽然金色火焰的确是彭格列所有的,但是谁都知道,平民也是有觉醒火焰的可能性。
没看到彭格列九代目的儿子xanxus吗?这家伙也可以觉醒火焰,但他是被领养的,根本没有彭格列血统!
所以,对于阿晴是否真的是彭格列血统,现在还没有定论,至少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养大阿晴培养感情这一步是绝对可以的。
阿晴并不知道这些“琐事”,她只是单纯为难题而苦恼,盯着那道计算题,头疼地差点咬笔帽。
及时止住她的行为,溜出来玩的太宰治随手抄起她面前的试卷,轻轻松松写下解题流程。
阿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左右看看,发现魏尔伦不在后,抓住太宰治的袖子,企图留他下来给自己辅导功课,“这个,怎么解出来?”
“这么简单的题你不会?真是太逊了……”太宰治口头上嫌弃着,却是抄起笔,开始给阿晴讲题。
只是,态度虽然很好,但是讲述的方式实在是不可取,太过跳跃,省略了众多过程,完全没有让阿晴听懂。
瞧见阿晴的眼睛出现蚊香后,他及时停住了讲题,翻了翻面前的试卷,忽然说道,“这个好像是四年级的奥数题本?”
“诶?四年级的吗?”阿晴大受震撼,盯着面前的课本,觉得自己遭受了巨大的欺骗,“爸爸说这是一年级的……”
“谁家一年级会上加减乘除的课啊?”太宰治反驳着,随手又翻了翻阿晴的课业范围,一个个念过去,“法语,西班牙语,英语,数学,国文,世界历史,物理,化学,生物……”
看完了这份课表,他沉默了片刻,觉得魏尔伦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魔鬼家长”,居然给阿晴塞这么多课程,而且阿晴还接受良好。
太宰治又翻了一下阿晴这几天做的试卷,发现这孩子在文科方面一窍不通,反倒是在数理化方面有点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