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屏幕上弹出微信消息。
段：【不晕了？】
池夏没敢多看手机，只匆匆扫了眼，再多看下去又会晕了。
她没回消息，拿橘子往鼻子底下闻了闻，朝他点了点头。
段斯礼轻声低笑，也不知道是因为游戏通关了，还是因为觉得她晕车脸色惨白的样子很好笑？
池夏捉摸不透，她闭上眼，想继续睡觉。
一只微凉掌心却伸过来，不容分说地攥紧了她的手掌。
十指相扣。
是他最喜欢的牵手方式。
池夏属于手心容易出汗的那一类人，掌心相贴，黏腻的水渍在掌纹间交换，她觉得不自在，更何况这是在车里。
她抿紧唇，手指挣了挣，想要拉开距离。
可她只是动了一下，却被更用力拉紧，指骨间甚至都有隐隐痛意。
“嘶……”
她轻吸了一口冷气。
段斯礼这才稍微松了劲儿，他单手敲着字，几秒后，她的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句话。
段：【宝宝，我只是想牵你的手，又不做别的，你好小气】
真的很小气吗？
池夏想，挣开的动作停了下来。
算了，不让他牵，指不定又要怎么在心里生气，到时好难哄。
大巴车在高速上快速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进了服务区，带队老师说：“同学们，过了这个服务区不会再停了，想上厕所的赶紧去。”
尾音刚落，坐在前面的许蕴突然站起来转过了身，问她，“一起上厕所吗？”
她动作太快，池夏心脏一紧，条件反射地第一时间甩开了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掌心湿润的汗几乎要将她吞没。
“……好。”
她快速站了起来，嘴里胡乱应了声。
许蕴睡了一路，这会儿脑子都是懵的，就记得赶紧上个厕所，听到池夏答应后，赶紧下车往外走。
池夏也想下车，但段斯礼坐在她旁边，一双长腿拦了出去的路，她垂下眼，小声说：“让让，我出去。”
“呵。”
段斯礼没动，反而冷笑了声。
刚才她甩手的动作太快，他的手背被磕了一下，凸起的关节处泛起了红。
“真行。”
他淡淡说。
目光落在女孩温软的脸蛋上，又补上两个字，“渣女。”
“……”
池夏一瞬哽在原地，进退两难。
怎么就渣女了。
“池夏？”
见她好半天没出来，许蕴又上车探了脑袋过来喊她。
“让一下。”
池夏拿鞋尖踢了踢跟前的人，段斯礼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才终于慢吞吞移开了一双长腿，给她腾出空间。
池夏这才赶紧跑下车，一下车，新鲜空气涌入呼吸，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洗手间的位置离停车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五分钟就能到。
但是由于车上一大半女生都下车了，这会儿要排队。
池夏和许蕴两人老实排在队伍的后面。
“池夏，说说和段斯礼坐是什么感觉啊？”
“对啊对啊，段斯礼有没有和你搭话呀？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要不等下我们换个位置？”
“……”
前面排了不少她们舞院的女生，大家站在一块，又开始八卦了起来。
池夏好脾气的一一回答，“没什么感觉，一直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