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对面时,猛然停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看错了么?
竟是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山尘注意到她的反常。
对面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
这是一双凶煞,阴冷的眼睛!
与她记忆中的温柔可亲大相径庭。
她走了,司遥下意识追了上去。
那抹黑色的背影时隐时现,在她快要追上时,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她茫然不知去往何方时,那背影又出现了。
如此反复,她被引着来到了一处长廊下,四周不闻人声,前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于尽头处又隐隐泛着红光,宛如通向无间地狱。
司遥稍作犹豫,正欲进去,便被赶来的山尘制住。
山尘的脸色难看得紧:“不能再查了,先离开!”
两人快速离开青山院,回去的路上谁都未曾开口,山尘一直默默瞧着司遥。
司遥仍旧未回过神来,她怎么都想不通,
她居然在青山院看见了师娘?
她不确定是不是,师娘术法高深,温柔可亲,可方才那女人,满身阴邪之气,修的是邪道之法。
分明是一样的脸!
“方才那人你认识?”山尘问。
“认识!”
见司遥丝毫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样子,山尘兀自道:“那女人出自江北易氏,此族与黎氏并列,为江北两大家族!”
“黎十娘的丈夫便是易氏之人!”
江北易氏?
师娘竟是江北术士?
师父生平最是痛恨江北鬼术,怎么可能与江北女子纠缠不清?
可当年师娘找上门来,拿出的信物又的确是师父随身携带的拂尘。
师父整整七年,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山院已成了江北易黎两氏接头窝点!你我单枪匹马,不好打草惊蛇!”
“你在想什么?”山尘顿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司遥。
司遥回过神,想了想,“她是我师娘!”
山尘眉头微挑:“江北易氏?”
“我并不知她真实身份,不过,她与以往相较,变了很多。”
两人回到东巷,已是亥时,司遥在屏风后沐浴完,穿好衣裳闭着眼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脸上。
丑时,山尘睁开眼。
他微微侧头看向司遥,她睡得正熟,白皙的小脸一半隐入锦被中,睫毛低垂下来,形成一道弧形的阴影。
他将司遥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出门。
今夜并无月亮,四处阴沉沉的,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咕咕咕”的空灵声。
山尘到了城外红枫林,阴冷的夜风将枫叶吹得摇曳不止,他站在枫树下,风吹起他的衣摆。
“此事属下已安了线,必定万无一失!”李留声单膝跪地,将宗内及京都要紧之事,一一禀报。
“做的很好!”山尘的声线冷冷的。
“府内可有大事发生?”
李留声想了想:“老夫人催您回去,想来是为了结亲之事!”
山尘并未言语,耳边的风声像是一道漩涡,将他平静的心搅地凌乱不堪。
“山主,您与司姑娘?”李留声才刚开口便反应过来自己越矩了。
他忙止住话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山主,发现他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蓦地松了口气。
“你查查此人。”山尘拿出一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