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效,按照伤口毒素扩散的速度,只怕山尘……
山尘穿好衣袍,于司遥身边落坐,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怎么不说话?”
“生气了?”
司遥依旧沉默,她更生自己的气,她从一开始便发现山尘不对劲了,也猜到他或许受伤了,可又气山尘瞒着她,索性看他能瞒多久。
手腕被抓住,腕间的力道缓缓加大,山尘一字一句,极致认真:“我想你万事无忧!”
司遥想抽出手却被山尘抓得更紧。
两人沉默着,半晌,司遥才开口:“我……”
司遥话还没说完,山尘便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
火堆里的柴火烧的霹雳作响,明亮的火光倒影在司遥脸上。
很久,她才听见头顶上方,山尘喉结滚动,说话时胸腔共鸣震动:“自我儿时父母故去,皆独自一人,与心上人相处,非我擅长。”
“下次,不会了。”
司遥的心蓦地一软,她伸出双手轻轻环抱住山尘劲瘦的腰身。
她喜欢山尘,她很早就发现了。
她前世是个孤儿,没有亲情没有关爱,她实在不知如何爱人,如何被爱。
幼时师父将她捡回观中养着,待大了一些,师父便丢给她一套相书,风水论,周易等,告诉她:“师父要出去一趟,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待我回来,这些书你务必融会贯通,若是回不来,这道观便是你的了。”
说完头都没回,风风火火下了山。
自此以后,她便没有再见过师父。
直到七年后,有个女人找上门来,自称是她的师娘,之后便于道观住下。
师娘是个术师,教了她一些招魂术,破煞术等术士术法。
再后来,为了生计,她开始替人观相,看风水,不知是否泄露天机太多,中途出了差错,再醒来魂魄便已占据了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片空白,她亦无从得知其先前经历。
前世已矣,她从不纠结过去,一切随缘!
山尘垂首,一个极致虔诚的吻落在司遥的额头。
“咳咳!”黎宛手中提着只兔子远远地站在一旁。
司遥面不改色地挣开山尘的怀抱,捡起一根柴火丢进火中:“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来得及高兴!”
黎宛走了上来,将死兔子丢在火边:“过河拆桥啊?”
说着嗤弄一声,“世间痴男怨女,既两情相悦,只管欢好便是,何必浪费大好光阴。”
“如此说来,倒要谢谢你了?”司遥抬眸,慢条斯理。
“客气!”
“哪来的?”司遥扫了一眼兔子。
黎宛利索地剥了兔子皮,丢进火堆,语气波澜不惊:“色兔子,许是瞧我生的美丽,竟冲过来一头碰死在我面前。”
“对你倒是痴情。”司遥打趣。
“那是自然!”
三人累了一整日,计划原地休整。
山尘自芦苇荡出发便未曾好生休息过,司遥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躺这儿!”
山尘坐在她身边,背靠大树,以地为床,天为被,心上人为枕。
黎宛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得意,还得她出马,这不成就了一段旷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