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门?”
山尘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嗯。”
两人到了金府后门对面的街,只见后门紧闭,台阶上坐着两个小厮,旁边摆放了一坛子酒水,两人就着一叠花生米边吃边聊。
“咱们公子今夜又找到可心人了?”
“这次这个,跟以往的可不一样。”
“哦?说说看。”
那小厮摇摇头:“这可说不得。”
对方也不介意,举起酒碗:“难得主子高兴,你我也能松快片刻。”
两人碰了酒杯,喝得两腮泛红。
“咱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的。”司遥压低声音。
金府后门并无遮挡物,且看两人就是个十足的老酒鬼,若是等他们自行醉了,晓不得要耽搁多久。
山尘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指尖轻弹,那药丸竟稳稳落在酒坛子中,未发出半点声响。
“来,再来一碗。”
街道沉静,夜风摇曳,只余树叶碰撞,宛如风铃。
“那是什么?”司遥问。
“蒙汗药。”
蒙汗药竟也有药丸状的?
喝了酒的两人,目光逐渐迷离,片刻后,径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朱红色的大门与围墙相映,更显奢靡,这围墙比胡屠夫家的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司遥正欲推门,山尘抓住她的手腕:“从围墙进去。”
山尘将手圈住司遥的腰身,稍稍提力,须臾间便已越过高墙。
金府灯火漫天,两人绕至前门,前院的亭子内正坐着些许人,皆面露沉醉地听着高台上的戏曲。
身量窈窕的丫鬟们提着精致的灯笼,脚下轻盈地穿过长廊,越过拱桥。
手中端着的吃食像流水似得往宴席上摆放。
“辰哥儿呢?怎的不在?”首座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微微转头问道。
站在她身后的丫头弯下腰:“少爷今日身体不适,大夫已经瞧过了,许是近日读书累着了,多歇息歇息也就是了。”
“老太太不知道,近几日夫子时常夸咱们少爷功课好呢。”
老太太满意地不得了:“合该如此。”
“那碟子糕点,你亲自送去。”
那丫头应了一声,端起糕点放入食盒,提着食盒便去了。
司遥与山尘紧随其后,瞥见她进了一处院子,那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可院内却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这些人见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来了,纷纷打起精神:“词儿姐姐怎么来了?”
词儿笑着说:“我若不来,你们岂不是要懒上天了?”
“少爷可在里头?”
一堆人支支吾吾,左顾言他。
词儿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何事:“你们还敢纵着他?若是让老太太知晓了,少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说着从旁人手中夺过灯笼,推开门,兀自走了进去。
刚到卧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痛苦的闷哼声,词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司遥与山尘已悄无声息地到了金辰所住的屋子房顶之上。
山尘两指将屋顶一块砖瓦拿开,里面明亮的烛光便漏了出来。
不等山尘去看,司遥率先凑了上去。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放大瞳孔,猛然将脸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山尘。
山尘不解,正要低头去瞧,司遥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裳,伸手拿过旁边揭下来的瓦片盖上。
这让山尘更加好奇了,他低头瞧着紧紧拽着他衣领的手,薄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