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伤,不过有点红肿。”谢兰修掩着腿,怕他又借口过来轻慢。不过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可瞒不过拓跋焘。他轻轻一举,便把她抱起置于榻上,不过动作较昨日轻柔百倍,小心解开罗裙,便可看见粉白肌肤上模糊的几道红色。肿痕是老早消了,但谢兰修皮肤嫩,那红霞消褪得慢。拓跋焘轻轻抚弄着,叹息道:“饮酒误事,竟做下这样的煞风景的事情来!”
谢兰修道:“没事,我知道你昨日心里不痛快,能体谅。”
拓跋焘抬眼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不痛快?”继而自己笑道:“是了,都写在脸上,还恣意纵酒。唉!”
谢兰修心里颇有疑问,特别是今日,宫廷里暗暗传遍了拓跋焘昨日对两个太医大打出手的事。谢兰修有时也有些担心他的脾气,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出来,但见这个男子在朝堂或后宫再暴戾专断,可在自己这里大多数时候总是温和细致的,又不由自主对他的爱宠有些感动之意。
“阿修,你做的菜怎么总这么好吃?现在,我都开始喜欢上茶汤了呢!”晚来休息,拓跋焘揽着谢兰修,惬意地说道。
谢兰修斜偎在他肩头,伸手在他衣衫半开的胸脯上左右划着,笑道:“佛狸爱吃的炙羊肉和髓饼,我可做不来。不过,我们南边人喜好清淡,食味本色,原不在佐料的配合,而在食材本身。我小时候最爱的是四鳃鲈,只消少少的盐,少少的葱姜,从沸水上蒸熟,就是人间至味,我觉得,远胜于黄河鲤呢!”
食物之味其实乃是乡情。拓跋焘没有驳斥她的那点小乡愁,许久轻叹一声:“你想家了。可惜如今两国的形势,无法送你回去看一看。我打算南巡,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虽然到不得建康,但至少可以远远地望一望南方,聊解思乡苦吧!”
谢兰修突然觉得两颧湿漉漉的,她从他宽厚坚实的肩膀上抬头,泪眼朦胧:“佛狸,你说的是真的?!”
“君无戏言!”他沉沉给她一个吻,得到了她最热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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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南巡的日程很快就定了下来,朝臣中随侍甚众,而后宫伴驾的,却只谢兰修一人而已。
不过这些日子,拓跋焘却不大到飞灵宫来,好容易盼来一次,也不过看看她的行囊是否准备妥当了。谢兰修的欢喜简直洋溢在眉梢眼角,四处无事乱张罗,直到拓跋焘皱眉笑道:“你转得和水车儿似的,我眼晕!能不能停下来好好说说话?”
谢兰修嘟着嘴薄嗔道:“要么天天来,要么不来,陛下的心思,妾也难猜。好容易见陛下来了,深恐侍奉不好,惹陛下不满,又好久不来。我倒想生小佛狸,可是何从生去?”
拓跋焘笑道:“好自私的妮子!敢情朕的后宫只你一个专擅独宠?马上你要跟我走了,日日腻歪在一起,难道也不肯分点恩露给其他人?”捏了她鼻子一把,说:“药有没有在好好吃?每个月肚子还疼不疼?”
谢兰修脸上两团红晕,扭扭身子说:“陛下这么忙,原来是因为管得太宽!”
拓跋焘把她抓过来裹在怀里打了两下屁股:“造反了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得朕常带在身边管教管教才行。”
虽然没打疼,但还是引来美人轻轻一啮,咬在拓跋焘耳垂上,痒兮兮的舒适。他听见耳旁谢兰修在问:“是去贺贵人那儿了?”
拓跋焘道:“嗯。她身边服侍的人我都给换了,一切饮食用药,乃至寝卧、出行,全部请最会伺候的媪妪侍奉。果然脸色好了不少,还丰腴了一些,纤腰丰臀,这才像个女人。”他说着,就轻轻拍拍谢兰修身上:“你也是!不长肉!以后每日不吃掉半斤羊肉,不许上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