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黄暖光里,一张精巧的鹅蛋脸落在他掌心,女孩的眼睛很大很亮,浓密的睫毛跟着在颤,显得她是那么脆弱易碎,几乎会融化在他手里。
“哥……”
靳向东眸色很深,嗓音压抑到喑哑,打断这个称呼:“闭嘴。”
这一声哥,彻底打碎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妹妹仔,你是不是太天真。”
第19章19#现在反悔了
法国假期很短,每一季只有短短十五天。而这一年春日来临时,迟漪的假期却一直一直在延长。
回到巴黎的第三天,迟漪盘腿蜷坐在长窗前的沙发椅上,往外眺一眼,帘纱微拂,入目一片阴雨绵绵。
15区的这间公寓是当初在第一所高中过度以后租下的,迟漪后来也精打细算从生活费与学费中省下一笔钱,又通过目前的兼职再攒一些,零零碎碎地攒着,她想买下这房子,并且在回香港之前,她已和房东女士谈好一个合适的价格,目前只差一万欧,就可以打钱签合同。
在外漂泊无依的人,其实总想拚命地拥有一处容身之地,迟漪也不例外。
这‘漫长假期’还剩下五天才截止,迟漪起床简单用过早午餐后,墙上挂钟已经走到下午三点半。倒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她划开屏幕看,登陆的社交账号是供兼职所用的ins,而能联系上他的whatsapp与微信都已退出登陆……
深水湾那夜的吻让她失陷好久,荒唐到让她心生恐慌,因为那种经历是前所未有的,也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段感情已到失控的范围,乱掉的人,不仅仅只是她。
极度缺乏情感依赖或极度需要依赖情感的人,第一反应永远是先逃避。
即便深知这样是不对的,不好的行为,可是她无法控制心底那深深涌动的害怕感,她再次从深水湾趁夜潜逃回巴黎,护照是amy送来的,没有对她过多问查,只派阿辉将一些简便行李给她,然后离开。
迟漪就是典型的装腔作势,空壳子,真到了进一步的距离,反而显得仓乱起来。一落地巴黎,迟漪便将一切都移除,以此来避免自己仅存的那点理智彻底被欲望吞并沉沦。
手机里的各种未读消息,除去广告外,全是来自她的那份兼职——是长期在18区与第20区混迹的一个驻演乐队,叫red。
迟漪算半道加入的,乐队里原本也有备役人员,因此她这段假期算是没有被干扰,这次被戳也是她刚更新了一条ins。
扫过主唱alan发过来的几条消息,主要是问她最近是否回巴黎,最近的商单曲目都是她熟悉的,只需要合一下节奏即可。
这次和迟曼君闹了一场,是一定会被切断经济的,这已经是迟曼君早前控制她的惯用手段,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屡试不爽。
迟漪想了想答应下来,她现在需要赚钱用以支撑日常开销与筹齐最后那一万欧。
乐队近期商演排得挺多,今晚还有聚餐活动,alan同迟漪简单确定好聚餐时间与地点,便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