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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被迫考科举 第69节(2 / 2)

萧宝玄却意兴阑珊地表示自己想回宫,宋允知对他还是纵容的,听他想回去便将他交给了侍卫,自己独自回了国子监。

萧宝玄回宫之后,今日武举的“殿试”早已结束,他父皇正值闲暇。

听说幼子回来,皇上立马来寻,熟稔地将孩子揽进怀里。

萧宝玄抱着父皇的脖颈,蹭了一下,冷不丁问了一句:“父皇,朝廷那些官员知道鱼肉多少文一斤吗?”

皇上被问的一愣:“宝玄怎么问起了这个?”

萧宝玄却认真起来:“只是好奇,他们治国理政,总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鱼价几何,肉价几何,米价几何?药材几何?码头的短工一日要价几何,寻常人家租恁一间房,花费多少,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

皇上被问懵了,他……他其实也不知道。

皇上被幼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有些发虚,又听幼子执着地问:“若是一问三不知,他们又拿什么来治理百姓呢?百姓又真的需要他们吗?”

皇上被自己年幼的孩子问得哑口无言。

第86章反思给满朝文武出一道考题……

良久无言。

萧宝玄见他父皇沉默,便没有再追问了,只是情绪依旧淡淡的。

皇上独自尴尬了许久,甚至陷入了反思,他作为一国之君,还一向以仁君自居,结果对于百姓的生活竟然一概不知,实在是惭愧。等注意到幼子情绪不对后,皇上才抛下自己那点心思,开始追问起缘由。

萧宝玄眨了眨眼,换了一番说辞,说是自己听到大儒给上舍生上课,对外头百姓的真实生活十分好奇,遂让允哥儿带他出门,之后便遇上了徐家兄弟俩。他将徐金他爹被打一事说了一通,又提起三皇兄在伯府发威一事,以及如何收拾伯府下人的。

萧宝玄虽然觉得这是长康伯府的错,甚至是皇兄舅舅一家治家不严闹出来的是非,但是那毕竟是皇兄的舅舅,是皇兄日后的重要倚仗,萧宝玄便没怎么提自己的想法,只说是管事贪污打人,连累了无辜者。

皇上轻轻拍着幼子的后背,鼓励他继续说,自己则静静倾听。

可萧宝玄今日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隔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本来还买了一桶鱼的,只是后来忘记拿了,应该给允哥儿都带去了国子监。那十条鱼是他们兄弟二人在河里摸出来的,若非遇见我们,这些鱼他给卖上两三天才能卖光。”

一桶鱼而已,竟然叫宝玄见识到了这么多的事,皇上真是感慨良多。他对惹事儿的长康伯府也是有些不满的,但是想到老三正在他们府上大闹,也就歇下了要问罪的心思。

眼下的长康伯府确实已经被闹得天翻地覆,三皇子压着他舅舅,命人把府里近五年的账都翻了出来。

父皇给他的侍卫都在三皇子身边守着,他自己又掏钱去外头请了几个账房先生来亲自对账。伯府的账房,他用着实在是不放心。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贪掉这么多钱,可见这府上的下人已经烂透了。

负责花草采买的小管事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百般忏悔,说起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希望能勾起殿下哪怕一丁点儿的怜悯之心。他虽然中饱私囊,以次充好,但是也是有功劳跟苦劳的啊。

三皇子却无动于衷:“抄家,发卖,撵出去。”

不理会堂下人哀嚎,三皇子铆足了心思要整治伯府,查到一处不妥便寻来管事问罪,老实交代或者供出同伙可以从轻发落,若是解释不清则直接抄家。

三皇子已经不记得他抄了多少人了。

不过一日之间,长康伯府的天就彻底塌了。

等到伯府其他主子回来后,一时间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他们不过是出门一趟,怎么家里就被闹成这样了?再一追问,不过是因为家里一个小管事打了人,甚至都没闹出人命,府上也赔了钱了,何至于此?

周家人都过来劝三皇子算了,再继续闹下去,伤的不止是周家人的面子,更是三皇子还有宫里娘娘的脸。

不料他们都这么劝了,三皇子却愣是一点儿没心软:“正是想着我跟母妃不被牵连,才更应该将府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给收拾出去,免得我哪一日一时不察,反倒被牵连。”

要问三皇子最痛恨什么,莫过于这些人打着自己的名号来胡作非为,欺凌弱小。今日他敲山震虎,也是为了警告舅舅一家,最好给他安分守己,否则,便别怪他不客气了。

三皇子往账本旁边一坐,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谁来了也不好使。

周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家里的人都清理了大半,这一晚,周家的人都没睡过。

皇子外甥还没走呢,他们哪里敢睡?

若是早知道有今日这一出,他们早就将那闹事的吴管事给撵出去了,这家伙也真是烦人,惹了谁不好,偏偏惹到了三皇子他们头上,连带着他们家也跟着倒霉。

回到国子监的随春生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但庆幸的是,今日面圣有惊无险地过了,没有让陛下退货。

他今日刚跟赵奉孔齐汇合时,二人便发现了他的异样。习武之人不似国子监这些书生,他们瞄一眼随春生走路的姿势,便知道他伤在何处。

寻常人家若是过了武举,怎么都得大摆宴席,但是考虑到随春生从前一直在国子监读书,想来随家人另有想法。

二人一路都在照顾随春生,等到面圣之际,圣上想要再看看他们手下功夫时,赵奉跟孔齐便提议步射。

步射好啊,随春生殷切地看着陛下。

好在皇上只是想要看一看他们的身手,并不打算为难众人,更不打算让他们在宫里再比试一次,遂同意了赵奉的提议。

随春生狠狠松了一口气,顺顺利利地在陛下年前露了一手。

等到出宫后,随春生拉着赵奉跟孔齐的手,泪眼朦胧地道了一声谢。今日于他而言,真无异于死里逃生了,甚至比当时武举还要令人揪心,好在最终仍旧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赵奉嫌弃地将手给扯了出来:“我不过是怕你太不像样,惹得陛下怀疑我的水准。”

当初输给这家伙已经够丢人的了,若是这家伙在御前丢脸,那他赵奉岂不是更无地自容?

话虽然呛人,但是随春生不介意,依然记下了这笔恩清。这会儿躺在床上跟允哥儿他们说起宫中见闻时,随春生还在唏嘘:“赵奉虽然看着不讨喜,但其实心肠挺好的。”

贺延庭贼兮兮地接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还将人家视为死对头来着。”

随春生不说话了。

江亦行却记着另一件事儿:“等到兵部授官之后,你是不是就得离开国子监了?”

是哦……被他提醒,随春生才想起来这一遭。虽然他一直想要离开国子监,但是真到了即将分别之际,随春生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去了兵部,就见不到国子监这些同窗了,没有几个舍友,没有允哥儿,甚至连讨厌鬼王承台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