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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被迫考科举 第14节(1 / 2)

自从姑姑一家回府,他便没碰到过几件好事儿。早晚有天说动父亲,让他将这些外人都赶走!

这厢,宋允知到了他先生府上,度过一开始的生疏期后渐渐乐不思蜀。

陈素虽出身不显,但是成名甚早,一副古画能价值千金,家资颇为殷实。他不喜奢华,推崇大道至简,府上处处透着简约文雅之气,又很富有生活情调。

宋允知的师娘李氏是个慈祥的老夫人。他们老夫妻俩独居,家中常年不见子孙,乍一看丈夫给她带回来一个这么可人疼的孩子,老太太立马就喜欢上了,还未到晚膳便叫人做了许多点心零嘴,看得宋允知胃口大开,来者不拒。

其实中午酒宴上他根本没吃饱,这么多人,宋允知生怕他们又开始考问,战战兢兢地熬了一中午,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这会儿师娘给什么他吃什么,跟小猪仔一般。

李氏感受到了投喂的乐趣。丈夫这么多的弟子,还真就这一个收到她心坎儿上了。犹记得丈夫说过,这孩子亲缘不足,又失了家产,如今寄人篱下还不被相府待见,愈发心软起来:“后厨有道拿手好菜,叫莲房鱼包,待会儿我让他做来给你尝尝?”

宋允知眉开眼笑:“多谢师娘。”

李氏就稀罕他这不扭捏的样子,有种在养孙子的感觉,而且这孩子还句句有回应,比她家那个问半天还在埋头看书话都不回一句的老头子强太多了。

陈素等这孩子吃够了,才对他招手:“来,我教你作诗。”

宋允知呆住,手上的香喷喷肉干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李氏嫌弃地打断:“他还在吃东西,你等他吃完了再作诗不成么?”

她知道丈夫就爱作诗写文章,但是也不该在人家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陈素无奈:“他从入府之后便没停过嘴,已经吃了半个多时辰了,你摸摸他那肚子,还能继续吃么?这不知饥饱,都快积食了,快准备些消食的山楂水来,免得他闹肚子疼。”

李氏定睛一看,发现允哥儿的肚子确实鼓囊囊的,这才脸热地起身去备山楂水了。

宋允知讪讪地放下肉干,再没了护着他的人,只得挪着步子去了他先生身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好在这会儿没了外人,丢脸就丢脸吧,先生应该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将他逐出师门。

唉……其实再晚上一天他就变聪明了,怎么这么倒霉呢?

宋允知赶到桌案前时还有些撅着嘴,都快能挂一只油壶了。

陈素只是为了试一试他可有天赋:“你就以今日见闻写一首小诗,想到何处写到何处,不必拘束。”

不必拘束?宋允知犹豫了一下,那他就真的随便写了。

宋允知能写啥诗,他什么都不懂,也没脑子琢磨。能想到的无非是“今日天气好,入学拜师早”这种毫无水准的打油诗,而且他还自作聪明,为了押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

陈素见他苦思冥想,不禁有几分期待,写了这么久,总该能有一两句出彩吧?

良久,宋允知停下笔,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大作交给先生,他觉得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系统瞄了一眼,立马下线免得丢人。

陈素泰然接过诗稿,漫不经心地一瞥,随即人便愣住了,再没能抬起头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第17章接受互相伤害的师徒二人

消食的汤水好准备,但李氏备完却没立马进去打搅。

丈夫有些好为人师,遇到好苗子便要指点半天,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是那些学生们得了指点却每每感恩戴德。然而这回有些奇怪,李氏站在窗边上等了半晌也没见到里头任何动静,连说话声都没有,静悄悄的。

她叫来书童问话:“老爷跟允哥儿在里头做什么呢?”

书童回得脆生生的:“老爷让允少爷作诗,允少爷作了,老爷拿着诗稿看了半天也不说话。”

李氏一头雾水,这是一字千金、找不到一丝一毫错处了?否则凭她丈夫的嘴,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说话,允哥儿神童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又过了许久,李氏才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李氏便推门进去了,但见这对师徒俩都在窗边,一个茫然地站着,一个颓然地倚着,两者似乎心情都不大好。但是李氏还是最先关注小的这个:“允哥儿别站了,消食的热汤备好了,快过来喝上两口,免得晚上吃不下饭。”

宋允知怯怯地望着先生。

自从他的大作呈给先生后,先生便哀莫大于心死一样,在那儿也不说话,宋允知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写的诗入不了先生的眼。这么说都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宋允知方才呼唤系统,让系统品鉴一番,结果系统搭理都不搭理他一下,宋允知彻底死心。他要是写得平常或者一般差劲,系统肯定笑死他了。但是现在系统连笑都不笑一下,说明他写得烂透了,系统也觉得丢脸。

宋允知自卑地低下了头,也不敢去喝汤。

李氏皱眉:“你教徒弟便教徒弟,怎么一句不说反而还让他站着,如今连喝口汤都不让他喝了,有你这般当先生的吗?”

陈素:“……”

抬头时,他不免又看到了这首烂诗,哦,这上面还提到他夫人,整整写了两句呢。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挺喜欢他夫人,也挺喜欢吃的。

一言难尽,陈素没了指望,有气无力地跟宋允知道:“你先去喝汤吧。”

宋允知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过去了。

这可怜样,把李氏给心疼得不行,这孩子就是照着李氏心目中的大孙子模样长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眉目清秀,玉雪可爱,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她不知道丈夫究竟有什么好挑剔的?反正若是她,她肯定没办法跟这小家伙冷脸的。

喝完了汤,先生又不搭理自己,宋允知又开始百无聊赖了,于是手摸上了肉干又开始吃。

李氏觉得他胃口好有福气,但也怕他真撑坏了,遂将多余的肉干拿走,只留下两三条让他啃着玩。

陈素心死过后,还在默默地观察他这不成器的小弟子。从他进府之后嘴巴没闲便可得知,这孩子有些好吃懒做。

他有心再试一番,便拿出两只湖笔,一支是他亲手做的,古朴中带着一丝野趣,他相信识货的人一定能懂这支笔;另一只是学生孝敬给他的,上面刻着几个烫金大字,笔头还镶着暖玉,挂着一条长长的流苏,明显徒有其表,陈素嫌它浮夸一直不爱用束之高阁。

他递给徒弟:“两支笔你挑一支带回去,日后练字用。”

他弟子那一手字,陈素都没脸说,太丢人了,拜师帖上的字也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他总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宋允知摸了摸流苏,眼神亮晶晶的,陈素预感不妥,将自己那支笔悄悄往前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