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我做梦都想。重阳日我险些就得手。”
赵珩立刻接话道:“这次会成功,我明日就让思南和季立春回去。然后颜知,你我二人找个山清水秀,渺无人烟的地方……就我们两个。对了,你喜欢什么法子?”
颜知没想到赵珩竟然开始和他商量起这件事的细节来,他可是要杀了赵珩啊,赵珩到底当自己要干什么?带他去郊游踏青吗?
赵珩道:“其实重阳日那次你与我殉情,我后来回想起来,挺受宠若惊的。”
“赵珩。”颜知无奈看着他,“你管那次叫殉情吗?”
“……?”
“那不是殉情,那日我没有办法,若非如此,我根本无法给你下毒。”
“那就是殉情。”赵珩满不在乎,“总归是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了。”
颜知扶着额头,他不知该说什么了,面对这个人他总是感到言语匮乏。
“重阳日那天,为什么你说不恨我了?”赵珩又问。
颜知回想起那日的情形。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他问了赵珩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因为他实在好奇,为什么赵珩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犯下这么多凶残的血案,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难道赵珩真的感受不到愧疚,也从来没有负罪感?
他清楚记得,那一天赵珩的回答是[为什么会那样?]。
在思考“有没有这种东西”之前,他甚至不懂那是什么。
那一瞬,颜知觉得自己并不是被一个[人]加害到这个地步的。他只是运气不好,就像在野林子里走,被鸟兽给伤了,除了怪自己不小心之外,谁也怨不了。
“我说不恨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颜知轻轻道,“我不想满腹怨怼的离开人世,所以……只能算了。”
“那现在呢,你还怨我吗?”赵珩问,“你不想惩罚我吗?”
“不怨了。”颜知顿了顿,补充道,“犯不着。”
“因为我[改过自新]了?”
赵珩忽然冒出个念头,或许他在这再折辱颜知几回,颜知就会愿意[惩罚]他了吧?
“你改过自新在哪里呢?”颜知忽然笑了,“赵珩,你是永远不会变的。这一路要不是太赶,你一路游山玩水,怕是能杀十几二十个山匪吧。”
“该死的人,我自然见一个杀一个。”赵珩解释道,“我是说,我待你……季立春和思南的话我都听得懂,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现在我愿意好好待你……”
“赵珩,骗骗别人可以,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么?”颜知看向他的眼神清醒到几乎有些悲哀了,“你回想一下,你是从何时开始,开始[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