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叼着烟杵在门口,神色恹恹,眼下一圈乌青,看上去很萎靡。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倪亦南愣了一下,关上门。
沉迦宴就灭了烟,堵到面前来:“解释。”
“......”
倪亦南双手插兜,绕过他下楼。
“进老师办公室要再三犹豫,闯我房间闯得轻车熟路,真拿我当自己人了。”
脚步一顿。
“窥探完别人的隐私再偷偷溜掉,一键拉黑。”
沉迦宴跨到她面前,低她一个台阶,却还是要俯身才能与她平视。
“倪亦南,你跟谁学的这么坏?”
那股子没睡醒的闲散劲瞬间就消失了。
倪亦南后退上了一层台阶,轻微俯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你的狗,它咬破我的裤子非要我开门,我也没有故意窥探你的画,是你的狗把画架推过来的。”
“这么说,都是沉渺渺的错了?”沉迦宴冷嗤一声,慢悠悠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沉渺渺咬着你的裤子,把你带到放了画的房间逼你开门,把画架推到你面前逼你看。”
明明是事实,倪亦南偏从他眼神中解读出几分探究和讥讽的意味。
她不想自证。
“行,我信你。”
沉迦宴挺直背,下颌绷着,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现在,把我拉回来。”
“......”
昨晚倪亦南失眠到后半夜,眼巴巴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盼来困意,却浑浑噩噩做了一整夜噩梦。
早上闹钟还没响,她先被梦里追杀的情节惊醒。
导致一切发生的人,不是他吗?
为什么搞得像她的错。
倪亦南始终不看他,冷眉冷眼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让盛停泊转达。”
“理由。”
“该给理由的不是我吧。”
说完就推开他,擦肩的一瞬,手腕被拽起。
沉迦宴将她压去墙角,手往她兜里伸,倪亦南扭身躲,手腕好痛,也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要什么理由,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画那些东西,知不知道很恶心啊?”
话语夺口而出。
她看见沉迦宴肩膀耸了一下,沉冷的眉宇忽地卸了劲。
倪亦南唇线抿直:“你可以画,但是不要画我,不要把我画进那里面,我不是那样的。”
说完便推开他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