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登上皇位,于我们做臣子的而言,绝非好事。”
“女儿眼光浅显,不如父亲深谋远虑。”
“你在后宫之中,一定看好陛下。”木嵩道,“赵家有兵权在手,是个极大的变数。”
自赵丙身亡之后,赵家便与谭家乃至于木家之间有了难以抹除的嫌隙。赵仓从前是坚定的保皇党,如今泰和帝倒下了,他跟他手里的两万兵马便是最大的变数。
他十分可能倒向海山青一派,木嵩不得不提防。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殿前司握在自己手中。”他道,“如此一来,即便赵仓倒向海山青,我们也有能与其抗衡之力。”
“萧燚卸职之后,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位子便一直空着。”木贵妃道,“父亲是想让谁来接掌呢?”
“杨文德虽然不堪大用,但胜在忠心。”
此时父女二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木贵妃止步道:“女儿只能送到这里了,父亲慢走。”
“女儿会时刻守在陛下身旁,若有异常,立即命人传与父亲。”
……
“木嵩这个老狐狸。”怜娘披着黑色斗篷,坐在木良漪房中,提起木嵩二字时眼中盛满恨意与厌恶,“姑娘,若是他不横插一杠,端王被推选为储君便是板上钉钉。可是如今……”
“木嵩在朝中的根基远超你我想象。”暖阁中已经添了炭盆,木良漪坐在盆边,将手悬在上方,感受着炭火带来的热意。
“所以,绝对不能给他发力的机会。”
青儿几经思考之后,还是忍不住馋意,凑到炭盆另一边,悄悄丢了一把栗子进去。接着便盘腿坐在垫子上,静待栗子烤熟。
“要做什么,姑娘吩咐便是。”怜娘道,“除掉明郡王吗?”
木良漪摇头,道:“明郡王没了,还有一位郡王跟两位嗣王。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远在滇南的瑞王,以及诸多宗室旁支,木嵩可选择的人太多了,总不能都除掉。”
“那咱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
“啪!”一颗栗子在火中爆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小心迸出来伤到姑娘。”怜娘忍不出提醒道,“刚吃完晚膳又吃栗子,你也不怕把自己吃胖。”
“我吃不胖。”青儿道,“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跟你可不一样。”
“你……”
青儿冲有怒难言的怜娘做了个鬼脸。
“算了,我同你一个孩子置什么气。”怜娘将注意力重新引回正题,等着木良漪说下文。
只见木良漪盯着盆中烧得正旺的炭,缓声道:“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姑娘,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