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铁衣将门合上,萧燚转身,刚好对上木良漪望过来的视线。
两人安静地对视,良久,萧燚首先收回视线。
“你故意的?”
“什么?”
“叫我撞见木乐时跟怜娘。”
“我并不知道他今天会过来。”
骗子,萧燚在心中道。
“你没撒谎,但也没说实话。”
“那姐姐想听什么实话呢?”
“……”萧燚撇开眼,“别用这副表情看我。”
“哦。”木良漪委屈道,“姐姐不让看,那我就不看了。”
断章取义!
明知她是演的,萧燚却还是像条愿者上钩的鱼:“没……不让你看。”
她说完,不待木良漪给出反应,便大步向里间走去。
木良漪像偷腥得逞的猫儿,笑着跟进去。
“姐姐你对七哥为何会来找怜娘很好奇吗?”
“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并非不可。”
她重新上了软塌,面向萧燚盘腿而坐。
“其实很简单,怜娘曾与七哥有过婚约。”
萧燚闻言不得不惊讶。
实在是两人的身份相差太多,除了世俗眼光,更有律法横亘其中——大周律,良贱不得通婚。
他们有过婚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怜娘出身官宦之家?”
木良漪点头:“若你自幼便在永安生活的话,应该也认得她的。她原姓李,名云令,是前任户部尚书李佑安之女,与七哥有过婚约。”
萧燚对这些往事确实不熟悉。
“后来李尚书获罪抄家,家中男丁发配,女眷被编入乐籍。怜娘被发配到了越州乐营,不知遭遇了什么选择跳江寻死,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了。”
“此后便一直跟在你身边,替你做事?”萧燚接着她的话,问道。
木良漪没否认。
“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姐姐不是想知道吗?”
“那……”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木良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就要歪倒身子。
“去床上睡。”
木良漪没能歪下去,却也没从软塌上离开。
她两条腿耷拉在榻沿,朝萧燚伸出双手。
“做什么?”
“我不想走,姐姐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自己走。”
“哦。”木良漪失望地垂下手,也低了头,然后歪到了软塌上。
萧燚:“……”
真的是越来越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