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棠走了之后,颜孟以没再睡着。
她爬起来,在保险柜里翻出她们的结婚证。
照片上,两人的面孔还带着青涩,笑容还有些僵硬。
她无法忘记,领证的那天,摄影师让她们:“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两人还没有熟悉这样的身份转变,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最后是厉棠一把揽住了颜孟以。
照片定格了当时颜孟以脸上的惊讶和害羞。
七年了,颜孟以早已经熟悉了有厉棠的生活。
即便因为求学和工作,两人一直聚少离多,可厉棠这两个字在颜孟以心里就如同灯塔一样。
无论何时她感到迷茫和困惑,只要遥遥地望着在惊涛骇浪中一直望着那座不灭的灯塔,她的心就安定不少。
厉棠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把她拉出深渊。
她不愿意自己成为厉棠的深渊,如果厉棠的心意发生了变化,那么,她会愿意退步。
师姐又找上了颜孟以。
【小以,七年了,你当年的毕业作品可一直还是在展出中收获不俗的评价,你真的不考虑出来工作吗?
有个卫视的导演想请你出山做她们的节目服装造型顾问,她也算校友,找我说好几次了,你看……】
【应该可以,什么时候见面谈谈?】
【小以!你终于想明白了!等等,我马上问对方约时间。】
一想到要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颜孟以还是有几分忐忑。
但她又因为确认了自己还有工作赚钱的能力而松一口气。
在经济方面,厉棠从来不含糊,每年固定将自己的版权收入和投资收益转到跟颜孟以的联名账户中。
数额巨大,颜孟以拒绝过几次以后,厉棠也不再勉强。
厉棠转而设立信托基金,将版权作为信托资产,把妻子颜孟以指定为受益人。
在厉棠身边的七年,颜孟以从未有过钱的概念,那只是一个账面上的数字。
离婚以后,总要靠自己赚钱才行。
厉棠还没到家,颜孟以先等来了一个人的电话。
是她中学时的班长虞真打来的。
看到这个名字,颜孟以脸色煞白,挂断了几次,但虞真还是一直打。
颜孟以不得已,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小以,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颜孟以僵硬地问。
“见面吧,这些事,当面说比较好。”虞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太方便。”
“我不想你再被蒙在鼓里了,厉棠她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她用了卑劣的手段,从我的身边把你抢走了,原本跟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
“哦。”
虞真迫切地想要见面,怕自己说的这些话太过荒诞而不能让人相信。
可眼下颜孟以决绝的态度,还是让虞真动摇了,决定在电话里讲出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