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腿上的伤处可能有碎石,我替你用术法清理出来,然后用药粉敷上,不然估计会留疤。”
是他御下不严,才导致小师妹受伤的,所以想负责的心使得微生耀格外地固执。
梨偈拗不过他,可心里总有些别扭。
哪怕是在现代,夏天时向来爱穿短裙短裤的她,也从未主动让异性碰过自己的腿。
遑论她穿来的地方还讲究男女大防,若是真让微生耀来做这个治疗,梨偈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和羞耻。
于是,她低声吩咐道:“那,师兄先转过身去。”
微生耀虽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转过身去。
梨偈弯下腰缓缓卷起裤管,布料剐蹭伤口时,疼得她频频吸气。
“好了。”
微生耀转回头时,入目就是那娇嫩的肌肤。
因病弱,她的小腿偏瘦,还不及他胳膊粗,却笔直匀称,嫩白得宛若雨后春笋最中心的一截。
然而,那光洁细腻如白玉的美感,却被膝盖那一块元宝大小的伤痕破坏了,黄色泥巴混着血水,看着触目惊心,像是一块碧玉有了瑕疵,令人痛心疾首。
微生耀后知后觉这不是他该看的,匆匆一瞥就再次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戒里拿出长巾,侧过身递给梨偈。
“师妹,你把小腿遮上,留出伤患处即可。”
梨偈接过长巾,围着膝盖下卷了一圈,用手压住,“哦,好,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尖红了的微生耀这才再次蹲下身,目不斜视地盯着伤口给她清洗,再用灵力把陷进肉里头的碎石弄干净。
在微生耀给她处理伤口时,梨偈陡然想到话唠统的针对与刁难,气不过的她,决定给微生耀上上眼药。
最好让微生耀把话痨统关个十天八天,等她攒够100气运再放出来。
“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不能修炼也就罢了,走个路都能平地摔……”
她低下头去,贝齿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委屈与无助,宛如被风暴裹挟的飘零花瓣。
微生耀见状,心中更加愧疚不已,“师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要是反应快些,就能扶住你了。”
都是他没管教好系统,才让系统三番两次伤害小师妹。
梨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换上了柔弱无助的神情,“不怪师兄,是我大意,未曾注意脚下何时多了石子,才把自己摔伤,看来今日又得麻烦师兄送我回去了。”
落霞峰。
微生耀御剑将她安然送至卧房,正准备离开之际,忽地忆起一事,脚步一顿,遂转身细心叮嘱。
“小师妹,这几日务必好生休养,明日就不要去翠竹峰了,月竹院的灵植要如何照料,你只需告知于我,我替你做就好。”
目光掠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和破损的衣裙。
他虽已施展术法,将她衣物上沾到的泥污与血迹清除干净,但见那衣裳仍有破损,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惜。
“要晌午了,我先走了,你快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裳,用午膳后便早点歇息。”
“明日清晨我会过来,你落霞院的灵植,也一并交由我来照料,你只管安心养伤。”
此乃女子闺阁,他不宜久留,微生耀留下叮嘱后,便匆匆离去。
微生耀十分守信。
第二日,日上三竿,梨偈被嬷嬷轻声唤醒用膳。
被迫从梦中醒来的梨偈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回神。
见她醒了还坐着发呆不肯起来,徐嬷嬷只好走过去伺候她起床梳洗。
走近了发现床头又扔着好几本书籍,便打趣她约了人还熬夜看书,以至于今日又睡过头,误了时辰,“小姐怎么约了人还赖床这许久,快些起来洗漱吧。”
“嗯?”梨偈撑着眼皮看向徐嬷嬷,不明就里。
“我来时,见微生公子正在院外练剑,不知已默默等候了多久,见我来了才跟着入院内,难道不是小姐约了他吗?”
听徐嬷嬷说起微生耀,梨偈一拍额头。
“啊,差点忘了这事,徐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都忘了昨天微生耀说要过来这事。
到底是从小照顾梨偈的老人了,情分不同,徐嬷嬷看着梨偈这些日子活泼了不少,偶尔同她说话时还会开些玩笑,她也不由自主地被梨偈带跑偏,回话时也就不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