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m指尖的冰咔嗒碎了一地,她垂眸,视线死死钉在自己脚边的水洼上,水面映着她发白的脸。
近一个月来族人躲闪的眼神、店铺老板嫌弃模样、每个人的议论……此刻都顺着kai的话涌上来,变成一根刺扎在喉头。
她知道kai不是故意的,可少来往这叁个字,像把钝刀,割得她连呼吸都发疼。
指尖的冰气不受控地往外冒,水洼边缘瞬间凝出细密的冰纹,像她此刻绷得快要裂开的心。
kai的视线落在脚边裂缝里,记忆不受控制地涌来——
那天推开家门,正撞见父亲把暗部徽章放在桌上。黄铜徽章旁摆着哥哥的忍具包、姐姐的发带。
你哥哥姐姐的职务被暂停了。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
上面说,我们家跟搁纳帕家走得太近,‘不适合接触机密任务’。
kai后背撞在门框上:就因为我跟orm她们……
不然呢?父亲打断他,烟袋锅磕在桌沿,烟灰落在补丁上。
整个木叶都在传她家通敌,你以为我们能独善其身?我下周的上忍考核,可能也要被除名。
他盯着kai,一字一顿,先不接触她们,保住这个家,比什么都重要。
……
回忆像冰锥扎回心底,kai猛地抬头,才正看见orm脚下的水洼冻成尖锐冰刺。
ling的手搭在orm肩上,指尖的力道放得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她抬眼看向kai,kai紧抿的嘴角、攥得发白的拳头,还有他眼底那团说不清的愧疚。
她轻轻吁了口气,声音放得很柔:你父亲……也是没办法吧。,我们明白。
我…对不起…kai听到这话,喉结滚了一下,不敢再看着她们。
风卷着沙砾扑来,迷了他的眼,指腹触到滚烫的湿意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他的影子被冰刺割得七零八落,倒比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更像个狼狈的逃兵。
kai转身离开的背影没入训练场入口的阴影——
手别攥那么紧。ling的声音响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拂去那道泪。
orm望着ling眼下的青黑,忽然想起这几天她总说在加训练习,可分明看见训练场没有人。
父亲的书房外,昏黄的油灯把erik还有几位叔伯的影子拉得很长,而ling在erik身旁协助记录。
族长,杂货铺的米又被断供了,说是……说是跟咱们家打交道晦气。
还有阿明家的小子,在学堂被人扔泥巴,说他是‘通敌犯的侄子’……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只能发出一声轻响。ling忽然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额头抵在自己肩上。
风从栅栏缝钻进来,带着街市的喧嚣,可ling肩上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压下了所有嘈杂。
会好的。ling的声音混着风,落在耳边像羽毛,抬手顺着她的金发轻拍。
至少……我还在。
orm把脸往那片温热里埋得更深,被ling握着的手,慢慢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