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韦婉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身体僵硬而麻木,韦婉眨了眨眼睛,觉得光线实在太过刺眼了,周围的被罩床单和墙壁又都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冰冷洁净。
她躺在床上差不多有五分钟,才渐渐想起一些事情。急性阑尾炎,眼下看样子也是做过了手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候,童思芸在哪里韦婉艰难地转动脖子,先是看到了输液瓶,然后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守着的童思芸。童思芸头靠在墙上睡着了,很是疲惫的样子。
☆、2.33
韦婉再度闭上眼睛,安心地再度睡去。童思芸守在她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开她。想到这里,韦婉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麻醉药的药效逐渐消失,腹部有些不适,大概是开过刀了,浑身上下好像都很虚弱,连一点劲都提不起来。韦婉小心翼翼地挪了下身体,手背上连着的输液管晃动了一下,童思芸睁开了眼睛。
也许就像是童思芸对韦婉醒过来这一幕无比难忘一样,韦婉同样难忘童思芸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童思芸的头发有些凌乱了,面容亦显得憔悴,只是当看到韦婉醒过来时,她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先对韦婉微笑了起来。最为欢欣的表现,终究化作一个轻飘飘的微笑,韦婉看在眼中,却始终不会忘记。
你醒过来了。童思芸说,声音也不是很大,韦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就望着天花板。童思芸将手轻轻探到了韦婉的额头上抚摸着,韦婉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但是莫名舒服。
我睡了有多久了?韦婉开口想问,嗓音却沙哑地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一天多了。童思芸的手依然爱怜地在韦婉额头上抚着,等你稍微恢复就可以出院了,不是什么大事。
嗯。韦婉点了点头,她近距离地看着童思芸,对方的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哭过了,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得像是黑曜石,甚至像是韦婉手指上戴着的钻戒。那场婚礼韦婉恍惚起来,那场在波罗的海海岸的婚礼,童思芸又策划了多久呢?
明知道自己身体无碍,手术也很成功,只剩下拆线和休养了,但是韦婉还是在想能有童思芸陪在身边,有童思芸为她做过的那一切,就算此时此刻倒地死去,也值得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吗?童思芸凑近韦婉,低声问。她的脸在眼前放大,仿佛是想凑近来吻韦婉,然而她只是在韦婉的额角轻轻吹着气,伴随着隐约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