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的自己跟“母亲”走了,任务极可能导致任务的直接失败,自己也会失去神智,
但如果自己没有跟过去,梁应淮可能会按照女声提示那样,抹掉自己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
一场游戏胜利的奖赏,是继续像个人一样活着,
而这胜利同时也有代价,那居然是忘记母亲……
封徵雪突然想起祝长风曾说的,蔺司沉在成为蔺司沉的过程中,曾经也主动选择放弃了以前的记忆,其中就包括忘记...放在心间珍藏了许多年的心上人,也便是以前的封徵雪,以及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甚至那一夜的关系。
蔺司沉当时是否也是面临着这样的选择?
或者,蔺司沉的选择是否比自己更加艰难?
蔺司沉有没有过犹豫?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攻击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些直接的攻势,无论是声音还是光,仿佛都悬浮在半空,潜移默化地对自己的意识进行影响,而自己每多犹豫一会,意识便更加模糊一分。
时间紧迫,如果要回击这种“法术伤害”,似乎只有唯一的途径——寻找声音和光的源头,将自己的兵器,对准自己的“母亲”。
封徵雪低头看了自己的银针一眼,不再犹豫,行动起来的动作非常快,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女人在什么位置,以什么样的动作匍匐在地,于是他的动作也快准狠!
所有正在观测的实验员都屏住了呼吸,一眨眼的功夫,但见封徵雪那身型瘦削的杏林青年穿雾而过,银针直指地上一坨身影的后颈部——督脉的风府穴,周围平齐枕骨大孔处与脊髓的位置是延髓,若被暴力刺中,可以直接危及生命!
封徵雪脚步动作很快,额头上微微出了些冷汗,看上去十分冷静,然而却似乎是将眼睛闭上了,仿佛只看清了自己“母亲”的枕部,就要将针用力扎下!
然而一股气力,猝不及防地将他的手中针打掉。
叮。
银针跌落,碰上“母亲”脖子上的银铃。
封徵雪的腰已经被人握住,一个高大的身型趁机从身后环抱住他,将青年完全抱紧,背部贴紧了胸膛,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腔......
封徵雪睁开眼睛,不知觉的泪水顺着眼角坠落,颇为吃惊地向后仰望,一个清浅的吻降落在自己的耳廓上。
“这种事情,怎么轮得着夫人亲自动手?”低沉的男音居然还带着笑意,“不是都打信号了么,为什么不等我?”
封徵雪满头雾水看向共鸣系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