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背好了人,顿住脚,想了想,回头叫上江新添,你跟我一起,待会一道回去。
好嘞!江新添赶紧兴冲冲跟上。
他欣慰地想着,看来随师还不至于爱到昏了眼,这样方便占便宜的时刻,她竟是清醒的!
随师丝毫不知道江新添脑子里都多了些什么,她背着随宴,尽量挑人少的路走,一路上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
随宴为什么会出现在佘州,她不明白,但是眼下佘州并不安全,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她气坏了随宴,至少,如今不能让她陷入危险。
江新添跟在她们后面,等到了人少些的街上,才问道:去找间客栈?
我知道一家比较隐蔽的,去那里。随师背着随宴,不算吃力,但是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犯酒疯,一直呜咽着用头蹭自己的脖子,闹得她有些痒。
忍了一路,等终于到了他们找的那间客栈,随师将随宴带上了楼,这才把她扔在了松软的床铺上。
江新添还想跟进来,被随师一脚踹出去了,门外候着。
他抱着两把剑,忍下了想吵架的冲动,自然也想起话本里的一句话,抢来的爱,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他们同门师姐弟都爱上同一个人,那就各凭本事竞争呗。
他好歹是曾经的北境富少,不至于连一个只会打架的女子都争不过。
门外的人胡思乱想,随师也没好到哪儿去。
放下随宴她才发现,这人早就出了满身的大汗,在她脖子上蹭也不是因为犯酒疯,而是因为难受。
随师老早发现随宴有头疼的毛病,先前有时夜里随宴会做噩梦,醒不过来就会头疼。
她自己大概睡醒毫无记忆,但那些时候都是随师被她吵醒,起身后轻柔地帮她按头,才渐渐将她安抚下来的。
随师盯着表情痛苦的随宴,在发觉自己要像往常一般伸手替她按揉的时候,猛地又醒了过来。
她记起那顿饭,记起那根鱼刺。
直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觉得疼。
于是随师收回了手,轻哼一声,疼死你好了。
什么破师父。随师想,你明明连青云哥一半都不及。
随宴无意识的咂咂嘴,翻了个身,脸朝向了随师。脸上酡红的酒晕仍在,但看上去比平时柔软许多,愁绪都散开了似的。
随师看她这个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又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