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笑得癫狂:“我,我怎样?不就是三个字,你要么把那句话说出口,要么咱们以后就不必往来了。”说完重重一拂袖子,将自己的立场表明地彻底。
敖烈问:“我有没有说过那句话,你就那么在意吗?”
白寻心慌地一挑眉毛:“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这件事已经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你给我一个回答,我知道了你的答案,才能决定自己的方向。”
敖烈回答:“我已经说过了,我在意你。”
白寻指出:“之前说过了,在意不是爱情。”
敖烈问:“那你得先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白寻的呼吸一滞,她白着脸:“那我问你,你对赤霞的感情,能在我身上找到吗?”
敖烈的脸刷地也白了,果断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白寻转过身,不让他看见即将落下的眼泪:“其实我都猜到了。算来这么多年,终究是我打扰了你,以后这样的事应当不会再发生。祝三太子早成正果,在下告辞。”
敖烈狠狠握住拳头,许久,往通天河里狠狠一撒,通天河瞬间激起数丈白波。白寻还没走远,听见这样的声音,竟然也没有回头。
□□山太高,地气不足,一到九月,地上花草便尽数凋谢。
羽翀可不敢让赤霞看到这些破败的景象。他将元神罩住整座山,结合护山阵法,勾勒出山明柳绿、花草繁盛的幻象。他能做出的幻象也只有这么大,赤霞一旦下山便会识破,可她也好久没下山了。
这些年,他们两的日子过得安稳,赤霞本是个爱舞刀弄棍的性子,有孕之后安分了许多,也寻回了一些闺房之趣。
直到,他们成婚八年后,他们的女儿不知怎么在寒潭中溺死,自那以后,赤霞越发郁郁寡欢起来。
他们女儿的真身乃是一只黑鸦,出生时眼中泣血,乃是大凶之相,且命克双亲。这倒是自他而来,他的本体是一只泣血九头鸟,凶戾无比,生个女儿是血鸦,倒也正常。
血鸦的凶戾与他比起来还差上一筹,只是这命格实在不好,易给双亲招来祸患。若只是若此,倒还没什么,养大之后送到别处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么个女儿,长到七岁,竟然无端横死。
寒潭中肉身还在,魂魄却不见了。且还不是地府的人带走的——他们没这个胆子。
小血鸦是赤霞的心尖尖、命根子,赤霞没了女儿元气大伤,性子再不复以前的活泼开朗,任他如何安慰开解都无济于事,直到最近有了身孕才好了一些。
羽翀回转洞府附近,发现了一丝不属于他和赤霞的气息,他仔细一辨认,才知原来是羽联那个家伙。
“出来吧!”他已发现羽联就在身后,却懒得多给他一个眼神。羽联只好乖觉地走了出来,羽联还是上次见羽翀的那样子,青藤束发在脑后,垂下两绺长发在鬓边,一身粗布蓝衣,完全看不出这厮的真身竟是只华丽至极的白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