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大王不但武艺高强,对草木花卉竟然也颇有研究,真是令赤霞汗颜。”
“叫□□大王太生分了,我名羽翀,公主称呼我阿翀便可。
“阿翀,哪个字?”
“是‘鹄飞举万里,一飞翀昊苍’的翀字。”羽翀认真答道,赤霞竟然会关心他的名字是哪一个字,这岂不是说她也关心他吗?可见他做的这一切,她并非看不到。
赤霞拈起一朵花瓣略厚的‘牧童曲’,三根手指捏着它转来转去,似有权衡之意:“你是不是,还拿着我的耳坠?”两人沿着花海越走越深,这里是一片深红色的杜鹃林,杜鹃树再长也长不了多高,顶多只比赤霞高一点点,大约在羽翀的肩膀左右。
她一说这句话,他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和这片林子里的杜鹃也差不多了。
你真是,抱怨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情绪已有起落:“是我拿的,又如何?”他偏着头,苍白的脸被周围的颜色染红了不少,语气却陡地一变:“难道公主要讨还吗?”
他那眉头一紧的神情看得赤霞也是一愣,她便说道:“是我的东西,我拿回难道不应该吗?”
那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羽翀也有些受伤,他心里有个想法,赤霞答应出来游玩,并不是为了与他建立某种关系,而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暧昧联系,不能让她把话说出口。
“公主请看,耳坠在这里。”他摊开手指,掌心放着两样东西,一件是赤霞的珍珠耳坠,另一件则是一对玉石打磨出来的耳环。“公主的东西自当归还,羽翀这里也有区区一点心意,希望公主笑纳。”
看他的意思就是,如果要拿回自己的耳坠,就必须接受他的礼物。真个是死缠烂打!便是赤霞也觉得有些焦躁了。
“你?”赤霞正在思索该如何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他,才能给彼此留下足够的颜面。手里的杜鹃似乎也不那么美丽了。
“请公主唤我阿翀。”
“阿翀?”赤霞深吸了一口气,九头虫无论是武艺还是道行都远胜于她,就是逃跑,她大约也跑不过有着一双翅膀的九头鸟。
“是!公主有何吩咐。”羽翀的目光犹有征忡,他是真担心,赤霞是否会再说出惊人的话语,打碎他的一片痴心。
“我们两个相识不久,其实我不大明白,为何你突然便对我,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我这么形容,不算过头了吧!”
“这,”好像还真有些过头,确实没有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据我所知,花草,石块皆是鸟族垒窝所用,阿翀,你前些日子把那些花草石头送到龙宫里去,可是求婚的意思吗?”
还可以这样理解吗?他是鸟族的没错,可鸟族的习俗为什么赤霞比他还熟悉?送花很正常,送漂亮的玉石原石也很正常,这是人类常用的求偶方式,怎么就被她牵强附会成了‘求婚’呢?‘求偶’倒还差不多。并且,他也不觉得那些花花草草垒起来的窝会有多么舒服,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妖王,难道他还能没有一座整齐的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