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是谁也太明显了。
郁卿气愤不已,爬过去一把抽走他手中奏折,邦邦邦给他脑袋三下。
谢临渊毫无廉耻之心,被打了还要笑个不停。
郁卿举着奏折,冷着脸看他笑。
笑声一点点消退,到最后,谢临渊的看她的目光也趋近冷淡。
二人沉默地对视。
第47章是我在掌控你!
十丈天地,微光朦胧。
谢临渊眼角眉梢疏懒。他脸上曾有种万年不变,如箭在弦的紧绷,即便笑时也像戒备警惕,得以令人望之生畏。
郁卿面容冷倦,唇角还残留他咬破的齿痕。
本以为醒来后,她会恐惧愤怒,恨到想杀了他。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她现在才平静得出奇。
“我怎么想不重要,你如何做才重要,对不对?”
她的嗓音似在诱惑他点头。谢临渊微怔,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垂下长睫,避开了她的视线。他瞥过脸去,想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郁卿睁大眼,不放过他每一丝动静。
他喉结的涌动,颌边线条的起伏,准备开口时气息微动,寡情冷血的薄唇就要张开,甚至那一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的低音都朦胧响起——
她甚至都猜到他会说什么话了!
郁卿攥紧指节,准备给他狠狠一耳光!
一切却忽然消退,重归宁静。
淡日风光,吹开锦绣堆叠的垂幔。承香殿中只余风声。
谢临渊侧目。
窗外枝叶投落虚幻的影,穿过床幔,摇曳在她眉眼间。眸光粼粼,清如湖水,忽明忽暗。
那是一棵梨树的枝叶。
少时她说,后院要栽梨与桃,从夏末吃到秋天。
窗外这棵梨树,并非一直长在承香殿。
她看见过许多次,从没露出会心的笑意。
正如她听见酿酒时,反问他柴火也能酿酒。
许多事郁卿并不知晓,比如他已寻好一户姓郁的清正读书人家,赐宅修祠,点了他们族中兄弟作官。她从不提为何不给她位份,他也绝口不谈,好避免给她拒绝羞辱他的机会。
真的不重要吗?
谢临渊看着她的眼睛,讥讽的话语屡屡跃至齿间,又含进舌根。
郁卿双眸微眯,紧紧盯着他。随他双唇微动,一次又一次捏住手指。
若走到这一步,他还说不重要,那等同于侮辱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她会给这个无药可救的狗皇帝一耳光,然后就当狗咬了她一晚上。她出宫后,一定要写个话本子,就写孟太后如何羞辱谢临渊,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