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闪过狐疑之色,太后挥退女官,转而对杨清浅道:“你去偏殿,待在杨书玉身边。”
“清浅领命。”杨清浅拜别太后,从容的步伐却在入偏殿时顿住,她忍不住往正殿的方向看去。
众所周知,帝王年幼,特许摄政王在宫中保留幼时居住宫殿,但那所宫殿与空置东宫对称,均建在清和门之外,在前朝后宫的中央地带。
这次,是高时明第一次主动踏入后宫。
“都下去吧。”
杨清浅见偏殿中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肯动,她厉声道:“我不习惯生人在旁伺候,叫你们都下去,是眼盲耳聋了吗?”
眼盲是讥讽她们看不清杨清浅在长宁宫的地位,耳聋是质问她们为何不听她差遣。
此话不可谓不重。
掌事宫女立刻称是,带着殿内监视的人鱼贯而出。
等殿门重新合上,杨书玉仍一动不动地抱膝坐在床上。
“几日不吃不喝,你就一直这么坐着?”杨清浅走近,“你在等什么?”
“哪有?昨日不是动筷了吗?”杨书玉埋头在膝,声音闷闷的。
不知怎的,杨清浅觉得她眼下像极了在狩猎时,旁人献给她的西山夜莺。
被囚在金丝笼的林中鸟,失了鲜活和生机,羽翼凌乱无序,只晓得埋首于翅膀下,不吃不喝,宁死也不向囚它之人低头讨食。
可杨清浅将那西山夜莺放飞时,它扇翅生风,一往无前地高飞远遁,小小的身子似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无论你在等什么,都别等了。”
她脱下外袍,将其掷在杨书玉的面前,带起一阵清风。
杨书玉抬头看她,只见她还在继续脱衣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入夜后光线昏暗,你扮成我离开长宁宫,旁人分辨不出自不会拦你,但能否顺利出宫,得看你的本事。”
杨清浅手中的动作不停:“御林军也有太后的人,你需得小心。”
杨书玉接过她递来的衣服,不解地皱眉追问:“你为何要帮我?”
杨清浅一顿,却避而不答:“给你机会就快走,省得我反悔。”
“不瞒你说,太后娘娘已经拟好册封你为嫔的懿旨,她从未打算放你走。”